这些草原骑兵若是到平原游而击之,实行骚扰敌军的战术,或许还有战胜的希望。
可在城市这狭窄的地形之中,除了送人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在发现策马冲锋不能使满洲官兵阵型有丝毫松动后,这些出身草原的骑兵第一反应不是和敌军鏖战,而是调转马头,想要和清军拉开距离。
如果在空间宽阔的战场这么做没有错,毕竟他们面前的清军全都是重甲步兵,一旦距离拉开,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追他们的。
可惜,现在他们位于狭窄的街道,能多骑并驾齐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迅速拉开距离,简直是痴人说梦。
即便有这个可能,久经沙场,眼光毒辣的代善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一看到蒙古兵败退,想要拉开距离,代善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他一边命打前锋的步兵快步追赶去,一边赶紧让布置在中军的八旗骁骑往前赶,追击这些蒙古骑兵。
阿布奈手下那些草原骑兵那经历过这样的战斗,看到满洲八旗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不要命似的举刀砍来,早就慌了神。
此刻满洲官兵追来,他们更是连驻足观望都不敢,便策马向外奔去。
阿布奈不甘心就这么被清兵击溃,于是点起一部分兵马,亲自带领他们反击。
可惜满洲兵一杀来,他们就好似闻到血腥味的羔羊一样,落荒而逃。
阿布奈不愿离开,竟被他身旁的护卫勇士牵着马离开了。
“你们放开我的缰绳。”阿布奈冲身旁的护卫勇士们大吼道。
这么轻易就败在了满洲兵的手,就像他那个被皇太极撵得到处跑的父亲一样,阿布奈不甘心,他不甘心第一次和螨清作战就这么输了。
“快走吧王爷,咱们打不过那些螨洲兵。”一个勇士牵着阿布奈的缰绳奋力往城外跑。
虽然他们是阿布奈忠心的侍卫,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要为了阿布奈的胡闹而轻易葬送性命。
螨洲兵的阵型十分坚硬,装备又好,根本不是他们这些草原放马牧羊的人打的过的。
“螨洲鞑子,我一定要杀光你们。”被身旁护卫牵着一路向城外走,阿布奈已经明白自己无力回天了。
可是他不会这么轻易甘心,就像他那个到死也不低头的老子一样。
既然翻了脸,那阿布奈就绝对不会再向螨清讲和,回到他们的统治下做一个不伦不类的亲王。
他的权力来源于他体内黄金家族的血液,来源于他黄金家族嫡系,最后一个蒙古大汗嫡子的身份。
“前面的是察哈尔亲王,杀了他赏银千两,活捉赏银万两。”就在阿布奈被身边卫士牵马向城外走去时,一队八旗骁骑忽然杀到他们的身后。
阿布奈虽然不经常来螨清朝廷,但入关后这几次常进入紫禁城见布木布泰皇太后,所以有许多人见过他的面貌,这队八旗骁骑的头领便是如此。
“难道长生天就不肯给我一条活路吗!”回头看到那队装备精良,气势汹汹杀来的八旗骁骑,阿布奈仰天长叹。
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被长生天眷顾了,甚至连历代蒙古大汗的英灵也不再保佑自己了。
就在阿布奈绝望之时,忽的从两旁小巷中杀出一只披坚执锐的汉人步卒。
“大王勿慌,博尔果来也。”阿布奈回头一看,原来是博尔果带着自己训练的汉人青壮来了。
看到这一幕,阿布奈心想还是博尔果懂我,这些汉人青壮就该这个时候拉出来当炮灰。
只不过终究是可惜了,阿布奈本来是打算将这些汉人青壮当做进攻时吸引清军火力的炮灰,万万没想到竟然用在了这里。
不过也还好,总比让这些家伙在一旁看戏,自己被清军追杀要好得多,阿布奈是这么想的。
眼见自己的去路被一群武装起来的汉人青壮阻挡,那队八旗骁骑二话不说便乱砍乱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那些汉人青壮杀的四散逃命。
那些青壮毕竟只是阿布奈拉出来当吸引火力的炮灰,虽然训练了几天,可顶多知道在战场该听说的话,有什么事该找谁而已。
他们既没有武艺,也没有袍泽之间相互配合的默契,想要他们和八旗骁骑对战,就算做梦也不看能。
不过他们还是有价值的,他们的死为阿布奈争取了时间。
等到这队八旗骁骑杀散这些汉人青壮时,阿布奈和博尔果这些人早就逃地无影无踪了。
他们胯下的蒙古马虽然体格不甚高大,身体不太健壮,但耐力却是东亚最好的,再加马背的骑手装备很轻。
这些人一路以冲锋的姿态奔向城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城外。
这个时候阿布奈才有喘息之机,他伏在马背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对博尔果说“统计一下多少人出来了。”
阿布奈之所以没有让博尔果统计死伤者,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留在城中没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