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慈烺十分重视自己,一听到自己的声音便转头看自己。
孔衍植得意洋洋地冲周元同笑了笑,他认为,自己已经战胜周元同了,接下来只需要自己说些坏话,泼些脏水,周元同就会有杀身之祸。
“陛下,现下山东境内民不聊生,百姓难以安居乐业,甚至各州县都有土匪起来攻击官府的队伍,简直是天下大乱。”
孔衍植将现在山东境内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告诉朱慈烺。
民不聊生、百姓难以安居乐业,这倒不算什么,毕竟现在是乱世,官府日益**,对于地方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弱,海内几乎没有一寸太平乐土。
不过听到土匪敢于攻击官府的队伍这句话时,朱慈烺就皱紧了眉头。
攻击官府的队伍,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说明当地的土匪要么是胆大包天,要么就是有了和官军对抗的能力。
要是置之不理的话,说不定又会酿出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民大起义。
于是朱慈烺十分焦急地问孔衍植“此话当真,都有哪些州县出现了土匪,人数多少,地方官府是否有能力剿灭。”
不管是出于保护百姓,还是维系朝廷的统治,都需要第一时间将匪徒剿灭。
“这是当然,我孔衍植身为圣人六十四世孙,第六十四代衍圣公,岂能有谎话。”为了让朱慈烺相信自己,孔衍植连自己的祖宗都搬出来了。
不过他这话确实是真的,只不过那些袭击官府队伍的土匪并非是简单的土匪。
而是山东各地乡绅不愿自己的佃户、财富、粮食被拉到军中以充军用,而悍然武装家丁扮做土匪发起袭击。
当然,也不排除其中有真的土匪,不过即便是真土匪,大多也是被乡绅收买的。
“山东各州县几乎处处都有这样的情况,匪徒人数之多,恐怕不下十几万啊。”孔衍植紧接着说。
山东各地乡绅都不愿意自己的利益受损,哪怕周元同是为了组建军队,武装他们,用他们来抵挡南下的清兵。
所以各地的乡绅都或武装家丁,或收买土匪,山东大小州县百,每个地方有一千多匪徒,算下来全省就有十几万匪徒了。
“山东的局势竟然糜烂至此!”朱慈烺震惊道。
他记得周元同给自己的书信和奏折里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说,周元同对自己有所隐瞒。
想到这里,张培纶看周元同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怀疑。
没办法,身为帝王,多疑是很正常的,高处不胜寒,当你登天底下最高的那个位置,你就会觉得没有人可以信任。
听到朱慈烺用怀疑的眼神看自己,周元同在心中咒骂孔衍植道,你这老匹夫,就知道给我泼脏水,那些匪徒不全是你们的人,再说了,总共就那么一次,你非说的好似全省即将沦陷似的。
为了避免朱慈烺的猜忌,同时对孔衍植反击,周元同站出来说“陛下,并非如此。”
可还不等他接着说下去,孔衍植身后的一众乡绅就站出来指责他。
“还不是你搞得民不聊生,要不然哪里会有如此多的匪徒。”
“都怪周元同搜刮民财,竭尽民力,才会逼得百姓落草为寇。”
“陛下,请您快些处罚周元同吧,否则我山东百姓真的活不下去了。”
“是啊,请陛下快降旨吧。”
只见一群七老八十的乡绅在哪里好似刷宝一样异口同声地指责起了周元同,更有甚者要求朱慈烺立刻处罚周元同。
“陛下,您也看到了吧,周总督任几个月,就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臣实在是不敢想接下来会怎样。”
孔衍植这番危言耸听,在朱慈烺看来,简直太低级了,就像刚刚进入官场的举人一样。
朱慈烺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和周元同不对付,想存心找他麻烦。
不过一想到孔衍植生下来就能凭借自己的血脉当曲阜土皇帝衍生公,甚至连四书五经不读都没有关系,张培纶也就释然了。
他一个生活在乡野的土皇帝,怎么可能有朱慈烺身边那群宦海浮沉几十年,熟读经史子集的老狐狸那份功力。
“总之,全都要怪周元同吧,请陛下降旨处罚周元同吧。”说罢,孔衍植便在朱慈烺的身前跪下,仿佛朱慈烺不答应他的请求,他就不会起来似的。
不过很可惜,朱慈烺可不吃他这一套,你跪你的,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周元同,真有这样的事吗?”朱慈烺看向周元同。
只见周元同的脸没有一滴汗水,面部表情也很放松,没有一点被人揭穿而紧张的样子,光是看他的表情,朱慈烺就可以断定事情绝非孔衍植这老家伙说的那样。
“陛下,这怎么可能呢,我在山东总共也就做了练兵、筹饷这两件事,别的可什么都没干,衍圣公把这些帐都算到我的头,未免太冤枉人了吧。”周元同和孔衍植针锋相对地说。
虽然按照地位,周元同应该对孔衍植尊敬些才是,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