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印传音,那就是相令!
这不是吓唬人,那甲山军,是真杀啊!
……
“陈洛来了!”此时府城内的诸多世家都已经听到了陈洛的传音。
“封城、封官、封世家!这是……要对祁水安家动手啊!”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要对付主家?”
一道道神魂传音在世家之间来回,很快,这些世家中纵起道道青光,飞向城南的方向。
……
“公子!”纪仲望着那纷纷朝着一个方向汇聚的青光,脸上露出怒意,“他们去支援祁水安家了。”
陈洛随意瞥了一眼,冷声道:“毕竟是安家养的狗。”
“我如此明显要动安家,他们自然要去表忠心了。”
“小纪,闵大人,走!随我去会会这祁水安家!”陈洛一卷袍服,背着手,不带一名甲山军,只是带着纪仲和闵有为,朝着城南走去,步态安然自若。
……
祁水安家,位于青安府城以南。因为祁水港的地理位置,他们并没有如同其他圣族一般单独建城,而是占据了青安府近四分之一的面积,打造了一座城中之城,被当地人称作祁庄,其中单独有一条祁水支流贯穿祁庄,祁水安家也因此得名。
和青安府的鸡飞狗跳相比,此时的祁庄一片安静。
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像是勐兽张开了巨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青安府城上空的空气,不知怎么的,突然压抑了起来。
……
陈洛并不着急,安步当车,慢慢走着,还时不时询问闵有为当地的一些情况。比如祁庄有多少人口,这些人口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运输问题怎么处理,还有学堂问题怎么平衡……
府城不小,陈洛这一走,就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远远看到眼前无数牌坊。
“柱国,那便是祁水安家的牌坊林了。”
陈洛有些诧异:“这就到了?”
闵有为苦笑一声,他自然知道陈洛是在和安家打心理战,但是人家是自孔圣那一辈就有的圣族,这点耐心还会没有吗?
您要是再转悠,天就亮了。
幸好,陈洛没有再走回去重来一遍的打算。
穿过那彷佛树林一般的牌坊林,一个古朴的大宅门就呈现在陈洛面前,与那些豪门旺族不同,安家宅门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倒是显得气魄十足。
此时安家中门大开,一名四十来岁模样的中年儒生身着庄重服,身后十几名大儒成两列排开,站在门口,身姿挺拔,一丝不苟。
眼见陈洛现身,那中年儒生作揖道:“青安府祁水安家,家主安松仁,携安家众大儒在此迎法相大驾!“
话音落下,他们身后的祁庄中钟声响起,悠悠八响,于此同时,一条青光大道从安家大门铺开,直到陈洛面前,青草大道两旁浮现梅、兰、竹、菊的虚影。
阖家出迎、钟鸣八响、正气铺地、四君相伴!
这安家,倒是给足了陈洛面子。
陈洛停下脚步,并未踏上那青光大道,而是笑道:“冒昧登门,实为公事,还请见谅。”
“本相手中有桩桉子,涉及安家两个人物,还请他们随我走一趟,改日本相再来登门拜访!”
安松仁缓缓起身,说道:“自古刑不上世家,法不责圣族。安家虽然偏居一隅,但家祖祁水翁也是圣堂半圣,安家称得上圣族。”
“既然是安家人不法,还请法相示下名姓,自有安家家法处置,就不劳偏倚处代劳了!”
陈洛摇了摇头:“本相上任偏倚处,自然不敢怠慢,可是翻遍了大玄律,依然看不到刑不上世家,法不责圣族的条例啊。”
“既然你要问,那在下就直说了。”
“安家家主安松仁,安家嫡长公子安如岩,随我走吧。”
“敢问法相,在下与犬子所犯何罪?”安松仁面色自若,并不发怒。
陈洛有些诧异安松仁的反应,说道:“你涉嫌两桩刺杀桉,安如岩涉嫌乱伦与强奸。”
“哼,荒谬绝伦!”安松仁冷哼一声,“我还以为陈道主上任法相能有什么新气象,不过也还是这些污蔑我等圣族世家的口吻。”
“你拿出证据,在下与犬子就随你走;拿不出来,那你也休怪我安家不给面子了。”
说完,安松仁一挥手,顿时陈洛面前的青光大道与两侧的梅兰竹菊虚影全部消散。
陈洛眉头微微一挑。
哟,玩老赖是吧?
证据?先不说闵有为这个人证,就说那证明安如岩奸污安晴的物证,哪怕摆在了安家门前,他们也会一口咬定这是伪造的。看看他身后大儒的反应,一个个都对安松仁的话深信不疑。
这就是司法主动权的重要性了。
如果是在偏倚处,一个证据是否有效,有完善的判断标准和监督程序,这一点不以原告被告甚至司法官的意志为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