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天外？”玉迦一双秀目微微闪烁，但是她也没有再多说，而是朝着众多半圣敛身一礼，便告退去。

她知道，接下来人族半圣们可能就要商谈这阵法的细节，自己不便多听。

“是个知进退的妮子！”颜师古慈祥地望着玉迦的背影，轻声道，“月部之事该如何处置？”

“这事不急！”韩昌黎摆摆手，“还是先说说那阵法吧！”

“瞒过封天大阵，勾连天外。”

“看来当年方圣陨落的真相，就着落在这上面了。”

颜师古点点头：“当年方圣乃是八劫圣人，无人可敌，若非顾忌蛮天，早就灭杀了蛮族。”

“看来这蛮族是利用此阵，勾连了元劫通道，重演当年孔圣故事，唤来了匹敌方圣的天魔，最终导致了方圣陨落。”

“但这里面尚有几处疑难！”李翱面色凝重，接着说道，“其一，方圣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当时人族尚有五柳先生等圣人存在，天外圣地和两仪大阵也都没有问题，若是方圣遭遇围攻，怎么会毫无察觉？”

“元劫虽然没有准确的时间，可大体上是四千六百一十七年左右，不会差错十年。这四千多年，既是我等休养生息的时间，也是天魔重新积蓄实力的时间。”

“彼时上一次元劫才过去两千年，而那次元劫中天魔最强者乃是六劫层次，后郑先生与其同归，子干先生更是在最终决战中发动殉道，将对方圣级以上的战力全部灭杀。”

“才又过去两千年，天魔就有能力应对方圣，逼得方圣传不出一丝信息？”

“方圣，可是孔圣之后，古往今来，人族最强者啊！”

听着李翱的话，众圣都陷入沉默。

阵法逆推的成果大家都看见了，对于蛮族是不是勾连元劫通道已经无需再做讨论。

李翱的问题说到底，就一个：天魔实力到底有多强？

李翱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我等都知道，元劫之所以固定一元之数，是那死去的魔尊意志也需要时间凝聚，大约在一元时便可以开启元劫通道，接引魔渊的天魔来此。”

“之前我们是猜测魔渊那边有了变动，但现在看来，蛮天脱不了干系。”

“那蛮天是怎么做到让通道提前打开的？难道也是这个阵法？还是说有其他的手段？”

韩昌黎思索片刻，说道：“问题一个个来说。”

“先分析一下天魔的实力。”

“姑且认作上一次元劫后，天魔那边真的出现了天才，甚至能够比肩方圣，所以要悄无声息地谋害方圣，虽然很难，但并非做不到。”韩昌黎缓缓道，“陷阱、围杀、秘地、阵法……”

“天魔诡诈，总能想到办法。从结果上看，他们成功了。”

“不过老夫认为，他们虽然成功，但应该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即便上天魔真的有什么无敌战力，应当也是折损在围杀方圣的战斗中。”

“所以在攻击方圣的同时，他们没有进攻祖地，甚至连对付方圣也只是采用暗杀的方式。”

“当时人族还面对伪佛与蛮族的牵制，他们都可以看做天魔的助力，即便这样，天魔依然按兵不动，那彼时天魔的实力，排除掉围杀方圣的战力外，老夫认为应当与两千年前的人族相差无几，甚至还要弱一些。”

“而方圣陨落后，他们围杀的战力也受到重创，无力为继。”

“至于第二个问题，关于元劫通道……”

“此阵法毕竟是陈洛和玉迦从月帝记忆中得到的残存信息，并不完整。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为了此阵，亦都发动了日月之争，血祭了整个战场，这股力量，或许就是打开元劫通道的力量来源。”

说到这，韩昌黎眼神闪烁了一下，幽幽道：“过去的两年，蛮族围绕着第八汗部也厮杀了两年……”

众圣闻言，都反应了过来。

“蛮族无力在我人族神州布阵，所以倒有可能在蛮原上布置好阵法，引我人族攻打，借此收取血祭的能量。”常驻边境的陆放翁轻声道，“不得不防！”

“最好是在元劫前压制蛮族，但是又不能让蛮族从中得利，其中拿捏，倒需要一番琢磨。”

“不过东苍城灭杀大蛮神与大蛮祭，暴露了陈洛的能力。蛮天皇都搬去了乌梅里行宫，若说不忌惮那是假的。”

“若我是蛮天皇，此时定然筹谋故技重施，对陈洛下手！”

众圣皆点头不语，片刻后，与陈洛关系不错的半圣苏子由叹了一口气：“虽然于礼不合，但还是让老竹子给陈洛下一道师门禁令，严禁他出天外！”

“在祖地，有封天大阵压着，天魔的手伸不进来。”

“管他千般谋万般计，我只装聋作哑不接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