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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在最前端,视野的上下左右,全部被敌骑所占据。
高顺大喝一声,让手下也相应的形成冲锋阵列,将一切杂念抛之脑后,全心全意的向前冲杀。
远方丘慈城火光冲天,就像是所有的光线都被吸到了那边一样。
光影乱晃,混沌不堪。
落在周边地上的火把闪烁着,在马蹄下哭嚎哀鸣。
刀枪交错之下,两军最前锋的兵卒纷纷溅血倒下,无主的马匹哀鸣着四散奔逃。
高顺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还没等高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随着一个尖锐的破风声,一人一马从正前方的黑暗之中冲出,手中的武器如巨蟒一般直奔而至!
尖锐的寒芒闪烁不定,直扑高顺的胸前!
激起的风压象在空中卷起的巨石一般,直撞在高顺面前,使得高顺的呼吸都觉得有些缩紧!
高顺屏住呼吸,反手一枪就往上挑去,身体微微左倾,企图将对手这一击化解,但是没想到这么一挑,竟然没能挑得动!
高顺连忙身形再变,改变重心,同时长枪改挑为卸,才算是将迎面而来的压力推开。
电光火石之间,高顺看清楚了那人的武器……
方天画戟!
大都护!』高顺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吕奉先!』
高顺第一声喊的是吕布的官职……
吕布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高顺来,即便是在高顺第一声喊出来的时候也是如此。因为一方面是黑夜之中,光影闪烁,另外一方面则是高顺因为生病导致容貌有一些变化,和吕布之前印象之中的完全不同……
直至第二声吕奉先』传入耳中的时候,吕布才从暴怒当中有了那么一丝清醒,然后认出了高顺,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缓,使得吕布并没有办法瞬间收回已经砍出去的方天画戟,只是尽可能的兜转方天画戟的方向,变砍为拍。
按照常理来说,或者说按照吕布的印象当中,这样的力度高顺应该能够挡下来……
应该……
毕竟当年吕布、高顺、张辽等人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甚至比这样的招式更犀利和凶勐的,高顺当年都挡下来过。
当年……
而现在既不是应该,也不是当年。
高顺原本受伤,再加上在车师后国的高原反应,虽然说没有致命,但是也并不能说在短时间内就能恢复,此外他也没有在西海城中待着休养,便是急急赶到了丘慈,所以不管是精力,专注力,还是体力上,其实都已经下降了很多。
高顺虽然尽力挡了,可是并没有挡住。
长枪脱手飞出。
吕布虽然在最后时刻发现不妙,试图收力,但已经来不及了。
方天画戟去势不止,拍在了高顺的身上。
高顺身上的甲片飞出,身躯侧边弯了下去,然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高顺喷出了一口血。
啊啊啊……』吕布大叫起来,然后他奋力的拉扯着缰绳,试图让战马减速。可是他已经错过了高顺,依照着惯性向前奔去。
跟在吕布身后的护卫并没有来得及反应,他们按照原本的习惯,原来的战术,原始的本能,跟着吕布,然后,战马撞上了高顺……
高顺喷出了第二口的血。
吕布发疯了一般的嚎叫着,住手!都住手!』
他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将周边的刀枪全数都砸开。
方天画戟发出凄厉的呼啸声,就像是困兽在哀嚎。
住手啊!』吕布咆孝着,怒吼着,不知道是在为了什么而生气,亦或只是为了愤怒而愤怒,都住手!住手!』
短促的交战停了下来,但是因此而带来的伤亡,却不可能恢复。
吕布兜回战马,然后奔到了高顺之处,跳下马来的时候甚至有些踉跄。
伯平!伯平!』吕布冲上前,将高顺抱在怀里,你……怎么是你?!怎么……』
吕布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在当下吕布却不知道应该问什么,他伸手抹去高顺吐出的鲜血,嚎叫着,医师,医师在哪里?!医师!』
在队列后面的随军医师冲到了近前,大吼着:举火!帮我举火!我要看清楚些!』
有人便是急急捡了落在地面上的火把,凑到了近前。
在火光照耀之下,高顺的脸色苍白如雪。
医师急切的审查着高顺的伤势,而每看一眼,医师头上的汗就多了几颗,脸上的血色也跟着白了一分。
噗……』
高顺喷出了第三口的血。
高顺的血沫喷溅到了吕布的脸上,身上,就像是滚烫的火油落下一般,让吕布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