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良民,还逼着他们去挖矿,这杀才,将来必遭报应!”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摸了摸鼻子,示意地上那汉人接着说。
“大汗,袁崇焕进城就找陈策(白杆兵统帅)要粮食要钱,说要装满他的十二辆马车才走,说川兵最有钱,他在广西都知道,后来就和川兵打起来了。”
“乔一琦找到熊廷弼,当着几个浙兵将官的面,拔出他的尚方宝剑,说刘招孙欠了他一万三千两银子,开原城欠饷数月,皇帝发的饷银都在沈阳,为何不给他们发?开原城有三千兵丁,每人补发饷银十两,所以熊廷弼一共要给他四万三千两。熊廷弼听了很恼火,说没钱,乔一琦就说没关系,可以用浙兵的军饷冲抵,他还说浙兵很有钱,他当年和戚金聊天,戚金说浙兵粮饷充足,一年就有几万两银子·····两个浙兵在外面听到,冲进来挥刀砍乔一琦。”
黄台吉急忙问道:
“砍死没有?!”
那人吞了下口水,见一众贝勒都在盯着自己,连忙继续道:
“回主子,袁崇焕他们来之前,川兵浙兵还在闹着问熊廷弼要开拔银,一见刘招孙这架势,两边也不闹了。说要先砍了袁崇焕和乔一琦,等打败咱们大金,再去开原砍刘招孙,后来有个叫秦民屏副总兵死命给两人求情,熊廷弼让白杆兵打了两人三十军棍,听说袁崇焕腿都被打断了,最后他们被连夜赶出沈阳。”
济尔哈朗大笑起来。
“哈哈哈!打的好!打死最好!刘招孙这杀才,也有今日啊!他必是山穷水尽,支持不下去,才敢跑去沈阳找客兵要粮。”
他干笑了几声,发现周围没人附和,连忙停住。
代善冷冷看镶蓝旗新旗主一眼:
“六贝勒,刘招孙骁勇善战,他的兵,都是不怕死的疯子。你去问问阿敏,在浑江时,他们区区三百家丁,就敢冲击六千军阵。上次在开原,刘招孙差杀了杀镶蓝旗旗主,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做缩头乌龟吗?”
济尔哈朗被代善这一说,脸上笑容顿时变成尬笑,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这些时日,镶蓝旗巴牙喇在开原周边哨探,已经伤亡了十几个人。
刘招孙麾下那些夜不收,确实都是不怕死的,尤其是那些广西狼兵和白杆兵,简直是巴牙剌们的噩梦。
旁边坐着的莽古尔泰听这话分明是在讥讽自己,怒火冒起,叫道:
“猛将个屁,当时正蓝旗勇士攻破西门,正在向北门进攻,什么白杆兵浙兵,都被老子打的抱头鼠窜!如果不是你和八弟(黄台吉)提前撤兵,那刘招孙早已经被我抓住,一刀刀剐了。”
大贝勒代善丝毫不让:
“既如此,在浑江时,你怎的不把刘招孙抓住,你们正蓝旗上万人马,还让叶赫人追了十几里,听起来就笑人。”
莽古尔泰正要爆起,努尔哈赤挥手打断这无意义争论,抬头望向黄台吉,问道:
“八贝勒,你如何看待此事?”
黄台吉早等着问话,起身望了望众人,又回头看向后金汗,冷笑道:
“父汗!刘招孙这厮,莫不是《三国演义》看多了,想用苦肉计诈我!他烧田毁矿、派使者去沈阳和熊廷弼演戏,无非故意示弱,想让我大军不顾开原,全力攻打沈阳,然后趁咱们不备,突然袭击!这一招,他上次在开原已经用过了,如今还想蒙我,可笑至极!”
几位贝勒也是纷纷点头。
努尔哈赤正要说话,后面站着的小贝勒多铎忽然叫道:
“父汗看的《三国演义》最多!”
周围一群女真人哈哈大笑,大汗确实爱读《三国演义》,大家知道后金汗最宠爱这位七岁的小贝勒,童言无忌也不会怪罪。
努尔哈赤放声大笑,笑了一会儿,旋即又恢复阴冷之色,目光锐利望向众人,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不管他来不来沈阳,朕都会特别关照此人,若是他用苦肉计,朕便将计就计,上次让他侥幸逃生,这次……八贝勒。”
“儿臣在!”
黄台吉连忙站起,仔细听父汗命令。
“你率正白旗兵马,一部潜伏于开原至沈阳道路,截断开原周边道路,一部围困开原城,等着这位刘总兵出城,待大军攻克辽沈,若他再不出来救援,咱们便兵合一处,踏平开原城!”
一众贝勒纷纷站起回应,按照惯例,现在是大汗发布进攻命令的时候了。
努尔哈赤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
“其余人马,待抚顺驸马回来后,全力攻打沈阳城,先占领西、南两门,再内外夹击,用火炮轰击,灭掉等白杆兵,浙兵。”
“喳!”
努尔哈赤低头望向还在跪着的那个汉人,俯身将他扶起,冷冷道:
“朕每年给你们几万两银子,不是让你们写账本的,回去联系丁碧,听他指挥,丁参将为了此战,从铁岭赶到沈阳,你们也要为大金出力。”
那人连忙叩头,声音颤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