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变黄袍加身的评书。
当时乔大嘴喝的酩酊大醉,模仿评书里的赵匡胤,口称“朕”。
不得不说,时光荏苒二十五年,乔一琦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因此他们被仇家告发造反。
案件很快水落石出,加之乔家朝中有人力保,三人最终被宣判无罪。
可惜秦、王已死在狱中。
只有乔一琦一人大难不死,从死牢中被解救出来。
乔一琦回顾当年往事,眼圈红润,充满感激道:
“若非当年袁礼卿奋力解救,本官怕是早已尸骨无存。”
孙传庭听过这段冤案,他两次赴京会试,见闻甚多,对乔大嘴的悲惨经历颇为同情。
对袁可立的大名,他更是早有耳闻。
袁可立是历经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是晚明重臣之一。
他是明万历十七年的进士,初任南直隶苏州府推官,二十三年,升山西道监察御史,二十四年正月遭罢官回籍。
天启二年升通政使司左通政署司事、侍经筵,三月十四日充廷试读卷官,四月初十日以右佥都御史巡抚登莱。
天启三年十月初六日晋兵部右侍郎····最终官至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
袁可立一生平反冤案,策反刘爱塔,创建东江镇,收复辽南疆土,堪称晚明干臣。
这样的德才兼备的人物,刘招孙当然是要极力拉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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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幕时分,在登州标兵营的护送下,登州巡抚袁可立率威海卫指挥使、同知及宁海州、福山、栖霞等地县令,匆匆赶到文登县,为平辽侯庆功。
进入文登县境内后,开原骑兵营出动一千精骑,在标兵营两翼掩护。
袁巡抚刚任职登州不久,麾下标兵营人数不过两千人,几天前在文登县南被闻香教打的溃不成军,死伤三百人。
现在他们个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士气陷入低迷,如果不是有开原骑兵在两边护卫,他们绝不敢再朝文登县靠近。
袁可立近距离观察开原骑兵,隐隐感觉到这支兵马身上充满杀气。
西城贝勒布尔杭古操着蹩脚的大明官话和袁巡抚攀谈,袁可立颇为豁达,对武人也没什么歧视,很快便和这个从海西投奔来的女真将领聊得火热。
“你是说,平辽侯还招纳建州女真做骑兵?还有虎墩兔的骑兵?”
“回袁大人,是这样的,你看,这些在周围护卫的骑兵,很多都是蒙古人。”
袁可立与布尔杭古并排骑行,仔细观察身边那些头戴明盔的骑手,发现他们长相确实与汉人不同。
袁可立啧啧称奇。
他在京师时,便听说过开原施行的以夷变夏之策,只以为那是平辽侯高谈阔论,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当年万历援朝之战,袁可立便听闻刘綎麾下多有外国向化者,其麾下家丁中有暹罗人、天竺人甚至“降倭”。
没想到刘綎义子青出于蓝,竟然直接招募建奴镶白旗战兵。
“有其父必有其子!平辽侯天生奇人,幸得遇见,今夜和他秉烛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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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明代文贵武贱,总兵地位稍稍低于巡抚。
刘招孙为开原三卫指挥使,又有平辽侯爵位加持,地位自然不是普通总兵可比。
当日黄昏,刘招孙亲率乔一琦、孙传庭等人出西门迎接袁可立一行。
平辽侯在威海卫时便见过袁可立,不过那时军情紧急,没机会深入交谈。
眼下击败闻香教,登州局势基本稳定,正好可以和袁巡抚谈谈接下来的追剿事宜。
一众佥事县令像尾巴似得跟在袁可立身后。
袁可立望着城门口的斑斑血迹,听到说文登县被杀戮数万百姓,这位五十八岁的老头,脸色铁青,紧咬着嘴唇。
刘招孙见袁可立胡须抖动,身子微微颤抖,怕他悲伤过度,上前对他道:
“贼首已经伏法,正在十字街口被凌迟,袁大人,城外混乱,还是先进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