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辽侯,今日灭了后金,下一步将如何走?”
“本官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年前,下官亲去沈阳走一趟,多送些银子,让王化贞和沈阳的御史监军们联名上疏,给祖大寿安上勾结建奴,走私贸易,杀良冒功的罪名,顺带将辽镇也灭了!”
“祖大寿禽兽不如,两次想偷袭开原军,皇上想着用辽镇牵制咱们,这次一起灭了便是。”
“灭了辽镇,顺势入关,占据京师!平辽侯切勿迟疑!”
赫图阿拉北门瓮城,火光冲天,刘招孙全身披甲坐在小马扎上,不动如山。
身后树立的总兵大旗在火光映照下发出血红色亮光,刘招孙望向飘扬的战旗,沉声道:
“这次来赫图阿拉前,本官在归元寺占卜,得一卦,名曰:潜龙勿用。”
康应乾、孙传庭、邓长雄等人站立四周,瓮城城头燃起巨大篝火,仍挡不住赫图阿拉彻骨的寒冷。
左肋下的旧伤隐隐作痛,想起浑河血战时被镶蓝旗哨骑追杀的场景,刘招孙面露隐忍之色。
“也就是说,时机尚未成熟,灭后金灭辽镇可以,此时入关却是操之过急。”
康应乾等人还要劝说,刘招孙大手一挥,断绝了众人更进一步的念想:
“好了,去见见黄台吉的使者,他不是派人来了吗?”
惨烈的巷战接近尾声,随着赫图阿拉沦陷,后金灭亡在即。
上千支神火飞鸦拖着橘红色尾焰从开原炮兵营地升起,火光照亮赫图阿拉漆黑夜空,如天际流星,缓缓滑入黄台吉最后的巢穴——汗王殿。在建州女真极度惊恐中,火箭绽放出一朵朵绚烂焰火,发出闷雷般的爆炸声。
赫图阿拉四门皆被攻克,两红旗与正白旗被灭,正蓝旗伤亡殆尽,镶白旗投降,两黄旗节节败退。
在开原军绝对优势的碾压下,建奴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黄台吉派来的使者被卫兵押上城头,站在刘招孙等人面前。
训导官森娣对建奴怒道:“跪下!”
那使者颇有些傲气,丝毫不顾周围逼上来的利刃,昂然道:
“我乃大金使者,要跪也是你们跪!”
周围卫兵纷纷拔刀上前,就要当场砍了这建奴,刘招孙挥手拦住众人:
“看你面熟的很,可否报上名来,在开原,没有奴才,也没有跪礼。你们那个后金汗,是努尔哈赤的儿子,都是大明通缉的要犯,这后金汗的称谓,大明不认,本官也是不认的。”
刘招孙语气坚定,容不得对方反驳,继续道:
“念你第一次和本官打交道,今日先不杀你,滚回去告诉黄台吉,让他擦干净脖子等着本官去砍他脑袋。”
说罢挥手示意送客。
那后金使者立即叫道:
“且慢,小人还有话说。”
“我家主子说,平辽侯既然已经和朝廷反目,便该与大金结盟,共同对付朝廷,为何要却要自相残杀,只要平辽侯撤出赫图阿拉,后金愿意支援开原军占据山东,或是入关称帝。”
众人抬头望向平辽侯,看他反应,刘招孙眼中寒光闪动,他对黄台吉的这些阴谋诡计早已腻烦。
这次,穿越者再没有任何理由再放走这位位面之子。
“你是阿敏?”
刘招孙忽然想起眼前这人便是自己穿越之初遇到的镶蓝旗旗主阿敏。
没想到这位杀人狂魔现在还活着。
“本官在浑河血战时,便给过黄台吉机会,饶他不死,他不思感恩戴德,却想置开原于死地。本官造反入关也好,取代大明也罢,不需你等操心,你还是好好操心一下自己,看看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能不能留下全尸。”
刘招孙说罢,朝卫兵使了个眼色,周围卫兵立即一拥而上,抓住这位后金使者,径直朝城头垛口拖去。
“阿敏,去年你在靖安堡屠戮上千百姓,连孩童都不放过,本官若是今日饶了你,这人世间就没天理了。”
阿敏哀嚎着求饶,他这次代表黄太吉来和谈,没想到刘招孙会直接拿使者开刀。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刘招孙呵呵一笑:
“斩使以壮军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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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都城被熊熊大火吞噬,破城之后,三个千总部的战兵汇聚到一处,轮番不停对汗王殿发动进攻。
神火飞鸦将黑夜变成白天,火炮让大地震动,赫图阿拉陷入地狱。
临阵倒戈的包衣阿哈们奋起神勇,挨家挨户开始屠城,斩杀建州女真,这些包衣奴才如同满血开挂,毫不留情的掠走建奴手中剩余不多的粮食和金银。半个时辰前,这些被杀者还是他们的主子。
女人的尖叫声被火器射击声淹没,如同冲天火光火光中无数身影闪过,屠戮与狂欢同时进行。
众人望着血淋淋的阿敏人头,这位前任镶蓝旗旗主就这样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