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的正红旗旗,然后是硕讬的镶红旗。
进入正红旗防区,西边的炮声更加密集,已经能听到人马厮杀声,
不断有零星溃兵从西边涌来,正红旗的白甲兵挥舞长刀,守在营门前,大声叱骂溃兵,阻止溃兵冲入大营,以免己方被正白旗冲散。
萨哈廉和多尔衮素不对付,见此情形,也是气得牙根痒痒,他的主要兵力还在沈阳城下,于是命令乌真哈超过来帮忙,阻拦正白旗溃兵冲营。
包衣奴才们得到主子赏识,心中大喜,纷纷举起火铳枪,枪口指向外面嚷嚷的多尔衮手下。
“不准再往前走,散开!”
“绕开走!”
真夷主子们见被包衣奴才挡住,个个怒气冲天,冲在前面的马甲马速不减,直接用骑枪刺杀挡在前面的包衣。
萨哈廉手下的乌真哈超很快被砍倒一片,正白旗马甲继续向东,不顾一切的砍杀挡在前面的一切。
遭受攻击的乌真哈超得到萨哈廉默许,扣动扳机,朝发疯似得的正白旗骑兵射击。
燧发枪在十步之内具有可怕的杀伤力,被射中的马甲立即倒地,正白旗被击杀数十马甲兵后,倒下的战马逐渐在正红旗营门口堆起座小山,后面冲来的马甲不得不选择绕开。骑手在马背上骂骂咧咧,不知在骂包衣还是骂他们的皇帝。
杜度不知道正白旗为何会如此惨败,看马甲慌不择路的样子,很难想象多尔衮遇到怎么可怕的对手。
康乾皇帝举起望远镜向西眺望,他下颌那道精致的鼠须,现在因为紧张剧烈抖动,这样以来,康乾皇帝更具备鼠大仙的风采。
视野中,正白旗人马极度混乱,如潮水般向东边逃来,跑在最前面的是马甲兵,骑手们背后插着的白色三角小旗不翼而飞,很多人的头盔也被抛弃。
紧跟其后的是精锐白甲,这些各牛录中最强悍的勇士,此刻个个惶恐,冲在最前面的身上的铠甲已经一件不剩,像脱了毛的猪,任由敌人追在后面屠戮。
“多尔衮,朕要宰了你!”
白甲兵后面跟着的是真夷步甲逃在最后面的是包衣阿哈。
成千上万条奔逃的金钱鼠尾辫,仿佛田野上欢快的荒草,欢呼雀跃着,等待死神镰刀收割。
“正白旗完了,多尔衮,朕要把你”
杜度再次胡须猛烈跳动,这时西边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如春雷般急速靠近。
五里外的地平线上,忽然升起道无边无际的细长黑线。
越过黑线,继续向西,层层叠叠的骑兵锋线如同翻滚的黑色浪花,层峦叠嶂,一道推着一道,瞬间将逃在最后面的包衣阿哈淹没。
“黑色军旗,黑色铠甲,是开原骑兵,刘招孙还活着?刘招孙真的还活着?”
杜度眼前一阵晕眩,一头栽倒在地。
旁边戈士哈连忙扶起主子,在皇帝耳边大声呼唤。
科伦取下一只水壶,将水倒在康乾皇帝脸上,杜度醒了。
英国人被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恐惧感攫住,呆呆望着西边发生的屠杀,不知所措。
对马岛海战可怕经历浮现眼前,辽东水师将四国联合舰队全部歼灭,东印度公司的水手水兵们伤亡无数,海水被欧洲人的鲜血染红。
当年若不是自己逃得快,现在也已经沉入对马海峡,成了一堆白骨。
清、齐主力还没正式交手,战场胜负已定。
“皇帝陛下,”科伦望向刚刚苏醒的杜度:“早在去年,我们就提醒过陛下,不止一次告诉您,您的敌人刘招孙可能还没死,您和您的大臣们却不相信这个事实,现在局面无法控制,只有你们来收拾残局。”
科伦说罢,揉了揉被吓得通红的大鼻子,转身离开。
“站住!”
杜度朝戈士哈使了个眼色,戈士哈一拥而上,将身材高大的红毛夷按在地上。
“科伦先生,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就不要说风凉话,朕和你们签订过和约的,现在大清有难,你们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你们要和八旗勇士一起,战斗到底!为了和平!”
商人科伦从没体验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刺激战场,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要在辽东这旮旯和野蛮人近身肉搏。
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在经历短暂的错愕后,杜度很快冷静下来。
现在,他没空去想刘招孙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首先要做的,是组织各旗人马,和齐军决战。
戈士哈给皇帝穿戴铠甲的时候,杜度命令匆忙赶来的萨哈廉多铎等旗主:
“正白旗旗主多尔衮,疏于防范,以致大军被刘贼偷袭,他死有余辜。乌真哈超将攻打沈阳城门的火炮都撤回来,对准西边刘贼轰击,等会儿让朝鲜兵和包衣到前面顶住,对了,不要让罗刹鬼和红毛夷逃了,既然上了大清的船,就不要下去了!”
齐军从关内驰援而来,必定人累马乏,只要给刘招孙迎头痛击,他们便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