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休无止的狂轰滥炸。
一直在沈阳西门城头观战的齐军,忽然从背后射出几枚野战炮,炮弹落在密集的正黄旗甲兵大阵中,翻滚跳跃的铁球在人群中溅起一片血花,乌真哈超立即向城头还击,城头仅存的几门小炮随即被数倍于己的清军炮火压制,片刻之后便再无任何回击。
乌真哈超轻松解决了守军的袭击,把他们皇帝压箱底的红毛夷火箭全部搬出来,朝向西边,一股脑儿的朝正在逼近的齐军方阵轰击。
近卫第一军第一营一头撞向密集的流星雨,五百多名战兵瞬间被武尔威治火箭燃烧的火焰烟雾吞没,辽东原野上凭空燃起五百多各人形火球。
武定皇帝放下望远镜,手指猛地前挥。
传令兵作战命令传往前方,蒲刚确认之后,大声命令道:
“第二营,进攻!”
“目标,正黄旗中军大营!踏步前进!”
第二营战兵踩着战友们燃烧的尸体,继续前行,卢象升率领骑兵开始抄略清军两翼,与两翼清军游骑缠斗,炮兵在骑兵掩护下,将野战炮往前推进。
硕讬皱紧眉头,他被眼前这支军队震撼住,这支从关内调来增援的齐军,全军上下流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气质,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感觉正朝他冲来的这些人,就像是刘招孙的手臂,完全听从刘招孙的指挥,好像生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一年多来,正红旗旗主硕讬在辽东打过不少硬仗,可是像今天这样的对手,他从没遇到过,直觉告诉硕讬,眼前这支军队战力比沈阳城中的齐军更加可怕,他总感觉这些士兵身上少了点什么,又说不太清楚
随着第二营火铳兵步步逼近,乌真哈超渐渐慌神,他们的火箭已经全部射完,烧死了第一波齐军,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第二波接着就来了。
让清军匪夷所思的是,对面这些炮灰根本不需要督战队弹压,自己立即就补上来了。
不等最前排清军反应过来,齐军野战炮已经开炮,片刻之间,上百发开花弹落在乌真哈超火铳兵阵列中。
伴随轰轰声响,上千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包衣兵瞬间团灭。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在以前的认知中,一轮实心弹过后至多杀死几十个人
刘招孙从太师椅上霍然站起,手执令旗,指向正黄旗中军大帐,不断向他的战兵发出指令。
“不要在乎侧翼威胁,直接攻灭正黄旗!生擒杜度!”
四月初十日,武定皇帝派蒲刚、邓长雄、赵率教等人前往铁岭、清河、开原受降,自己亲率六万大军继续向东追击,摧枯拉朽横扫辽东,辽阳,抚顺等地不战而降,四月二十八日,大军饮马鸭绿江,宽甸城中朝鲜溃兵逃走不及被截断退路,皇帝下令尽屠之。
五月初一日,十万齐军兵临赫图阿拉,武定皇帝告瑜各地乡民,但有人告知杜度下落者,封千户,赏银千两,有斩杀、生擒杜度者,封指挥使,赏银万两。藏匿不报者,诛九族。
告示张贴下去,辽东本地乡民纷纷自发组织起来,搜山检海抓杜度。
赫图阿拉以五台子山,满脸疲惫的杜度勒马徐行,远远将追兵甩到后面,回望身后,发现只剩最后一百多人。
“老汗被刘贼杀死,四贝勒被刘贼害死,朕今日也要被刘贼逼死,长生天,你是瞎了眼吗?为何对我爱新觉罗家如此恶毒!”
杜度指天怒骂,放声痛哭,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康乾皇帝哭了一场,重新骑上马骑,麾下戈士哈骑从者一百馀人。
杜度没有像黄台吉那样,在最后时刻死守赫图阿拉,而是趁着齐军包围圈还没合上,便率领正黄旗残兵突出重围,沿途和齐军打了两场,伤亡惨重,渡过苏子河后,跟在后面的就剩下一百馀人。
杜度等人走到五台子山,迷失道路,问旁边一个正在耕地的尼堪老农,老农眯缝着眼睛给大清皇帝指路:
“沿着苏子河向东边走,走三里路就出山了。”
众人连忙策马向东狂奔。
杜度张开大弓,瞄准身材瘦小的老农,一箭将老农射个对穿。
“你死了,就不会报信了。”
清国皇帝喃喃自语,挥鞭追上已经跑出半里地的戈士哈。
一众骑手向左走了两里地,马蹄下面道路越来越松软,最后,他们陷入一片滩涂淤泥,马速不得不放缓下来。
“妈妈的,被那老头子骗了!”
女真人一边操纵马匹离开沼泽,一边大声叫骂。
很快的,他们背后传来齐军骑兵尖锐的竹哨声,
杜度无奈,只得调转马头,朝北边狂奔,等逃到宽甸城郊时,身后只有二十八骑。
后面黑压压的全都是近卫军骑兵,至少数千骑。
杜度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于是对众人道:
“朕从六年前起,卧薪尝胆,只为能消灭刘贼,从去年到现在,辽东七十余战,所当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