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账!”
“无耻!”
“卖国贼!””不等李舜义说完,一众文官顿时暴跳如雷,纷纷举起笏板,像握持一把把利剑,向李舜义那武夫砸去道。
“你竟敢答应倭国割地!还割让了最重要的对马岛!你这叛徒!”
“对马岛辛苦夺来,哪能说送就送,要送也不能在我们手中送!”
“你这乱臣贼子,是不是已经收了倭人的钱财!”
李舜义后面出来个年轻武将,大吼一声,打断文官们嗡嗡嗡。
“当初尔等割让北方两道给齐国,现在一句话不提,对马岛不过弹丸之地,哪里比得上你们!叛徒,你们才是叛徒!”
文官队列立即站出一人,针锋相对道:
“北方两道穷苦之地,暂时交由齐国代管,未为不可,我们失去的不过是两道之地,你们出卖的可是朝鲜之魂啊!”
········
为协调两边,也为向大齐皇帝表示朝鲜国求和的诚意,朝鲜国王又派出了第二波使者赶赴鸭绿江,进入齐军大营。
经过十日疾行军,武定皇帝及中路军于九月二十五日抵达宽甸,大军在此鸭绿江西岸老虎山扎营休整,预计二十七日渡江。先期进入朝鲜的各兵团主官都离开驻地,北上迎接太上皇。
九月二十六日,鸭绿江畔,宽甸老虎山齐军中路军大帐。
“天桃高髻木鱼鬂,紫的回装草绿衣,应向壁藏新买宅,谁家今夜夜游归。”
刘招孙手捧一本朝鲜文人诗集,对着金虞姬朗声读道。
“什么淫词浪语,陛下是从哪里寻来的?”
金虞姬一听便知这首诗是朝鲜京畿道文人李德懋所撰《青庄馆全书中题为《医女的诗篇。用词奢靡,言辞暧昧,描绘的朝鲜医女的日常生活。
“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桉几上散落着几张沾满血迹的腰牌,金虞姬皱皱眉头,拔出匕首扒过一副瞟了眼,只见上面刻着“黄海道观察使朴正义”。
“从二品的大官,让夫君杀鸡似得给杀了,真是残暴啊。”
刘招孙放下沾满血迹的诗集,盯着金虞姬道:“你认识他?”
金虞姬忿忿不平道:“当然认得,朴正义为祸黄海道多年,与女真人走私贸易,勾结参赞,鱼肉百姓,嗜好医女娈童,不知怎的被李倧派来这里了。”
武定皇帝哈哈大笑:“李倧无人可用了,看来朕不能再杀朝鲜使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派来了。”
说罢,他转身走向大帐门口。
“金虞姬,走,陪朕去看赵率教,他来鸭绿江负荆请罪了。”
朝鲜国王李倧向大齐派来的第二波议和使者,被戚金拿住,连夜遣送至江畔齐军大营。
一起赶来的,还有轻敌战败的第八兵团主官赵率教。
帝后两人刚走出大帐,裴大虎立即率一队卫兵在四周戒备。
林宇吴霄赶去京畿盗墓后,武定皇帝的安保工作便由裴大虎亲自负责。刘招孙对这位老部下颇为满意,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太上皇根本不需要任何护卫隔三差五都有刺客被刘招孙亲自杀死。
大帐旁倒着几个刚死去不久的朝鲜使者,他们的脑袋被裴大虎砍下,高高挂在中军大纛上。
龙纛旗迎着鸭绿江湿冷的晨风,烈烈飘扬,不时有血滴淅淅沥沥的滴下,周围像是在下血雨。
武定皇帝大步走向龙纛旗下,伸出大手替金虞姬遮住从天而降的人血,对着跪在帐外的赵率教大声吼道:
“有战兵在,主官不必下跪,开原的老规矩,你忘了吗?起来!”
大帐四周,一队队辅兵扛着火炮辎重,牵引战马,或是乘船、或是过桥,正快速渡过鸭绿江,进入朝鲜义州。
赤·裸上身,绑缚荆条的赵率教缓缓站起身,句偻身躯,不敢正视武定皇帝的眼睛。
刘招孙大手一挥,卫兵纷纷散去,周围只剩慈圣太后和几个心腹,有禁卫军大统帅裴大虎、总训导官森悌、蓑衣卫主官章东以及大内总管东方祝和大祭司佛朗西斯科。
众人惶恐不安望向赵率教,默默等待太上皇对他的惩罚。
金虞姬充满同情望向赵率教,慈圣太后很清楚自己夫君脾气,此次亲征朝鲜,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要来亲手处置此人,所以这时候谁劝都没有用。
哗啦声响,太上皇伸手拔下裴大虎身上佩刀,拎着腰刀,径直走向赵率教。
“陛下,看在·····”
金虞姬终于还是忍不住向太上皇求情。
刘招孙手起刀落,一刀两断,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赵率教背后的绳索缓缓脱落。
刘招孙解下自己大氅,上前给赵率教披上。
“罪臣何敢·····”
武定皇帝轻轻有力,按住情绪激动的赵率教,不可置疑道:
“朕对不起袁崇焕,对不起第八军,让好多人死在倭国,不能再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