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囚犯撞去,那囚犯没有披甲,全身上下的武器只有一把不怎么锋利的长矛。
整個大校场仿佛遭到了血洗一般,富户和贵妇们笑着,喊叫着,不停地鼓掌。
公牛一头接一头地死去,地上多了几具囚徒的尸体,死人比死牛更加低贱,无人过问。
杨通盯着一头倒下的公牛,公牛耷拉着脑袋,张着嘴,粗粗的舌头伸到外面,它再不能大口大口地吃原野上的草了,或许只能到公牛的另一个世界那虚无缥缈的草原上吃草,不知它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
“画了没?画了我就站起来啊。”
角斗场东门,一名身着红色制服的镇抚兵斜斜半躺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些枣子和葡萄干,一个小贩满脸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碰瓷儿”倒地的镇抚兵,顾不上捡拾干果,吓得脸色惨白。
“我我刚才咱可没碰你啊,是你自己倒下的。”
小贩推起独轮车便要逃去,刚走一步,原先倒在地上的镇抚兵瞬间站起,朝正在素描的同伴挥了挥手,那个镇抚兵立即上前,两人一前一后,将小贩堵在了中心。
“两位官差大哥,小的不敢了,这就走,以后不在这里摆摊卖货了。”
“想走?你以为这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角斗场不许私自售卖,你不知道吗?”
“我不卖了还不行吗?放我走吧!”
“不成!贼配军,挨千刀的,你在老子面前,咳嗽一声也是罪过!这里是宁古塔,落在老子手里,一百杀威棒把你屎打出来!”
那名镇抚兵如恶狼般咆哮起来,抡起木棒便朝小兵头上招呼。
“让你不长眼!不长眼!”
这时,忽听见后面传来个沉闷的声音:
“不好好巡城,跑到这里作甚!皮又痒了吗?”
回头看时,正是活阎罗杨通。
“杨司长,小的眼拙,没看见您,刚遇到个卖假枣儿的,还在盘问”
“假枣?”
杨通上下端详那枣贩子一眼,脸上表情不断变化,大概是想到了当年自己在开原时,对付的那个枣贩子。
“从哪儿来的?”
“回老爷,”枣贩子作势就要跪下来,被杨通一把扶起。
“小的是陕西三原的,前年老家遭灾了,听说辽东能吃饱饭,就过来了,”
听到说这人和吴霄是同乡,杨通心中微微一动。
“杨营官,我叫老爷说了,宁古塔乱成这样,你回到京师,怕是也要遭受牵连,”
“不如一起干一番大事。”
什么大事?杨通充满警惕。
钱三弱的家丁头子上前一步,满脸堆笑道:
“从沈阳来的那群鸟人,想把宁古塔敲骨吸髓,吃干抹净,杨营官,你再不出手,守城的这千把号兄弟,怕是要哗变了。”
杨通默然不语,两名钱家家丁还要再说,杨通扬起左手铁钩:
“滚!”
“放箭,射死他们!”
“谁敢?”吴霄大吼一声:赶紧放下弓箭火铳!大军很快便到,刺杀朝廷命官,是要被灭族的!”
石友三怒道:“他是来抢咱们银子的,不要听他妖言惑众,杀了他,赏银千两,太上皇另有赏赐!”
杨通带着他的手下,站在了巷口,对里面的人喊道:
“都放下兵器,不许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