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呻吟着。
林宇在后面对两人大声道:“问出罗教老巢位置。”
江流儿一言不发,走到那女孩身前,女孩身上的裙袄已被扯碎,尸体凉透。
江流儿闭上眼睛,脑海浮现出当年浑河血战,他们全家人在广积门前被女真人屠戮的画面。
他的妹妹,当年也是这样被鞑子残害的。
“啊!”
江流儿扬起双刀,对着还在挣扎的教徒,疯狂补刀。
李自成把弓箭甩给后面的卫兵,也拔出腰刀,抢先上去,雁翎刀挡住八斩刀。
李自成挡在江流儿面前。
江流儿怒道:“如何?你要比刀,看看八斩刀厉害还是雁翎刀厉害?”
李自成不和江流儿计较,轻轻将八斩刀拨到一旁,一字一句道:“他活不成,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不过,等会儿再给你杀。”
说罢,李自成拎起那个没逃走的护法,刀尖抵在咽喉上。
“老子只问你一遍,你们大柜罗文章躲在哪个鳖窝里?!不说,老子把你驴毬子割了。”
受伤教徒脸上露出绝望之色,这位瓜州土生土长的狂热教徒,虽然听不懂陕西方言,不过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驴毬子被割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出乎李自成意料,这人临死之际,竟然嘴硬道:
“就你们这几个烂货,还想见教主?等会儿八大金刚来了,杀了你们!老子在阴曹地府等你们!”
李自成见这人视死如归,也问不出什么,单手一抡,把他扔到了江流儿身边。
江流儿杀红了眼,抡起八斩刀,剁肉似得乱砍。
林宇冲上来时,那教徒身上已被捅了百十个窟窿,死的不能再死。
“可惜了,若是能问出大柜下落就好了。”
江边大火渐渐熄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江流儿望着被他救下来的几个孩童,从马匹褡裢里取出干粮,递给那几个孩子,带着的五个卫兵也有样学样,纷纷将自己的口粮分出一些,给周围妇孺吃。
“一群瓜皮,都什么时候了。”
李自成对此不屑一顾,他觉得这些都应该是训导官才做的事,根本不应该由他们去做。
天色渐渐黑了,瓜洲城近在眼前,却又隐没在夜幕里,仿佛触不可及。
“赶紧找到罗文章,不能生擒,便杀了她,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林宇忧心忡忡道。
李自成正要劝说众人赶紧离开此地,抬头望向瓜州城门方向,昏沉沉的夜幕中,隐隐有什么异样。
猎户的直觉让他陡然紧张起来。
来者不善。
很快地,林宇江流儿也意识到危险临近。
众人纷纷拔出兵刃,开始戒备。
此时江边已伸手不见五指,几处船户的茅草屋还发出暗澹的火光,偶尔能听到房梁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一阵晚风吹过燃烧殆尽的灰尽,火苗陡然变大变亮。
瓜州北门方向,密密麻麻一大群黑影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
“那是什么?”一名禁卫军卫兵稍显紧张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群急着赶去投胎的罗教鬼。”李自成叼着根狗尾巴草,接过大弓,开始重新调试弓弦。
林宇让众人先藏匿起来。
罗教教徒越来越近,李自成已经能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走到江边不足百步时。
两盏红灯笼忽然亮起。
夜幕中传来鬼魅般的童谣:
“天上换玉皇,地下换阎王。心中有圣母,保我好大明。”
“白莲下凡,万民翻身,扶明灭齐,天下太平……
林宇等人面面相觑。
没想到罗教的野望也挺大,远远不止是反对漕运这么简单,还要扶明灭齐。
红灯笼后面忽然又传来凄厉的哭声:
“泥瓦匠,住草房;纺织娘,没衣裳;
卖盐的,喝澹汤;
种田的,吃米糠;
磨面的,吃瓜秧;
炒菜的,光闻香;
编凉席的睡光床;抬棺材的死路旁!
反齐复明,我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一场!”
李自成蹲在一块巨石后面,听这声音,对面至少有百十号人,他不由有些发憷。
“林大哥,这下好了,不用饿们去找大柜,大柜就要来找饿们了。”
“瘪犊子玩意儿,”
江流儿一口标准的辽东方言,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沉阳人,“都是一群欠削的货!只会欺软怕硬,杀光他们就能找到大柜了!”
林宇无奈的摇摇头。
好端端的刺杀任务,硬是让这两个后生折腾成了通关游戏。
如果沉炼在世,肯定也被这两人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