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来做。”
刘堪红着眼睛望向父亲,他知道父皇这次是铁了心要提前放权。
“儿臣恐不能承担大任,国事繁杂,巴蜀岭南皆未平定,南北政令不一,将来恐怕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儿臣担心自己资历浅薄,恐怕镇不住下面那些人·····”
广德帝诚惶诚恐怖。
这些年来,太上皇像一棵大树,一直庇佑着刘堪,为他遮风挡雨,现在这颗大树要倒了,刘堪忽然觉得有些恐惧。
帝国疆域辽阔,数倍于前明,眼下四方未平,边境草莽丛生,庙堂勾心斗角。
堪堪二十岁,甚至没有多少班底的刘堪,突然上位,自然威令难行。
“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堪儿,你在扬州做的就很好,治国也没你想的那样难,为父出身微贱,若不是遇见义父刘綎,现在恐怕还在均州当神汉,天天跳大神骗钱····你现在面临的形势远比为父当年好多了,不必担忧。”
“可是,扬州死了那么多人……”
刘堪欲言又止,齐军在扬州整整屠戮了十天,将所有反叛帝国的漕军、罗教、牙商斩尽杀绝,因为杀人太多,秦淮河都被血水染红,以至于刘堪最后都无力承受,被吓得瘫软在地。
“父皇,有一件事,儿臣一直想问您。”
刘招孙放下拂尘,充满慈爱望着儿子。
“问吧。”
刘堪忐忑不安道:“父皇,扬州十不存一,漳州也死了几万人,难道这就是大道,就是正义?”
太上皇沉思片刻,才回道:
“堪儿,为父对正道的理解很简单,正道或说正义,从来都和是非曲直无关,只要天下人想做一件事,而且最后做成了,你做的事,就是正义。”
太上皇举例道:“就像东征倭国,郑一石登陆虾夷地,向南攻打倭国,大军要占领虾夷地,必会遇到当地土着反抗——哪怕这些人和倭寇本就有仇——大军会将虾夷地原住民斩尽杀绝,然后继续攻打倭国,以后不会有任何对帝国的指责,更不会有人将北路军的屠戮认为是屠戮。因为大齐百姓想着能占据更多土地垦殖,当然也包括虾夷地。因为,最后我们赢了,这,就是正义。”
太上皇对正义的定义让人瞠目结舌。
广德帝硬着头皮,又问道:
“父皇,这次东征倭国,若能攻下江户,占据各藩,父皇准备留下多少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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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孙充满慈爱道:
“一个不留,全部杀光,这就是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