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难民去投奔各地诸侯这个念头从刁禅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但是此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万般艰难。
光是穿过寸草不生的洛阳,就要饿死一大批人。
更何况,现如今汉室衰微。
周围外族皆蠢蠢欲动。
长安地界接壤西北草原,刁禅时常听侍卫提起,如今外族时常派出小股部队,在长安边界,劫掠人口与粮食。
难民如若投奔各地诸侯,必然会遇到这帮强盗。
就算难民历经艰难险阻成功穿过洛阳,可是她们又能投奔谁呢?
盘踞洛阳未撤走的曹操?
不行,倘若难民投奔曹操,曹操必然以难民为本,雄踞洛阳。
如此一来,长安必危。
如果曹操再发动一次十八路诸侯勤王,光凭长安现如今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抗。
刁禅正襟危坐,眉头紧皱。
此方法万万不行,可又有何办法呢?
他突然想起卢植话中的一个词:牺牲。
“牺牲。”刁禅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喃喃自语:“牺牲。”
这灵感就像堵塞住了一般,明明就要想通了,却卡在某个点,怎么也出不来。
刁禅苦恼地抓着头发,“牺牲,牺牲什么呢?”
“差一点,就差一点。”刁禅站起来,来回踱步。
油灯上的火苗被衣角扇动,跟着刁禅左右摆动。
“牺牲什么?”刁禅急躁地自语,“到底牺牲什么啊?”
“牺牲难民?”
刁禅开始自问自答。
“不对。”
“牺牲一部分难民?”
“也不对。”
“牺牲长安百姓。”
刁禅使劲摇了摇头,“也不对。”
这种灵感堵塞的感觉近乎让刁禅抓狂。
忽然,长安城外起了大风。
大风吹开刁禅所处房间的窗户。
木窗在大风的吹动下嘎吱作响。
刁禅本来思路就不顺,这嘎吱作响的声音让他变得更急躁。
他向窗户走去,想把窗户关上。
走至窗边,刁禅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夜空。
夜空很美,繁星点点。
可是唯独不见月亮。
就在此时,大风吹散挡住月亮的乌云。
皎白的月光洒到地面,同样也洒到刁禅的脸上。
拨开乌云终见月。
此景触动到了刁禅,他心中升起豁然开朗的感觉。
思路在这一刻畅通无阻。
刁禅想到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也许很残忍,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他承认自己拯救不了所有难民,也没人能拯救这些难民。
卢植说得没错,必须要有所牺牲。
自然界中恒古不变的法则是优胜劣汰。
既然拯救不了所有人,那么何不牺牲那些弱者。
刁禅想到的办法是:劫掠。
为什么那些外族能抢劫大汉百姓,而大汉百姓却不能劫掠她们?
是的,他的方法就是抢劫这帮外族。
当然,刁禅是不可能让长安守军去抢的,他打算让这帮难民去抢。
这个办法,肯定会死很多人。
这就像一场淘汰赛,强者能活,而弱者只能成为外族的俘虏或者是腰上悬挂的战利品。
不过难民若是没有经过训练,肯定不是外族的对手。
这只是刁禅大概想法,具体的他还得好好想想。
他不可能让这些难民白白送死。
刁禅匆忙地找出笔与羊皮纸,将自己的想法写在羊皮纸上,并且将这一想法完善。
昏暗的房间内,刁禅奋笔疾书,书写着自己的想法。
他脸上的忧愁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一种神采飞扬的自信。
城门楼外。
吕布与孙绮玲,不,如今应该叫吕绮玲。
她二人席地而坐,两人身边摆满了菜肴与空酒坛。
诸将坐在两人身边,交杯推盏。
“绮玲啊!”吕布脸上有一抹散不去的红晕,她双眼迷离地拍打着吕绮玲的肩膀。
“母亲!”吕绮玲恭敬地低下头。
“你真有十岁?”吕布捏着吕绮玲的脸颊。
“不敢欺瞒母亲。”
“不太像啊!”吕布勾着吕绮玲的肩膀,“不如我们做姐妹吧。”
吕绮玲连忙摆手,“母亲,这可使不得。”
李肃这时也凑了过来,今天她心情不是很好,从不贪杯的她,如今也是醉了。
她上前,在吕布耳边打了酒嗝,“嗝~!主母,差辈了。”
李肃手指吕绮玲,“她是大人的义女。”
她伸手指向吕布,“你是大人的丈夫。”
李肃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