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杀之气弥漫整个雀鼠谷,曾继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战斗,但上一次无论是规模,还是人数,都没办法跟这一次比。
更何况上一次还是晚上,看得不是太清楚,而这一次可是大白天,一旦打起来,鲜血飞溅,人头乱飞,下水横流的样子,可就一清二楚的展现在眼前了,最血腥的血浆电影也不敢拍出来的画面全都会出现,一想到这些,曾继就有点紧张。
可同时一股自来本能的战栗感,又强行让曾继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甚至于还很亢奋。
如果硬要用科学来解释的话,那就是死亡的威胁,迫使人体所有隐藏的机能全都开启了。
打个比方,以往你看一个人,只会用眼睛看,近了之后会听到对方发出来的声音,有肉体接触后,会感到对方身上的体温。
各种感觉是交替主导的,但现在,所有感觉器官全都开始超频,导致大脑也必须超频才能处理各个器官传来的信息,这样的结果就是,任何不舒服的感觉都被压下去了,自然就不会有恶心,气短的问题。
所谓的见血成疯,嗜血如命,也许就是这么一回事。
“杀!”
对方阵营内传来一声高喊,随后是上万人的齐呼,厉山军就像出笼的野兽一般,嚎叫着扑了过来。
“列阵!”
中军那边传来了王威的吼声,随后数排大盾手冲出,站到了中军的最前端,而在每一个大盾手的身后,还站着一员长矛手,他们双手端着一条长矛,从盾面后面伸出,组成了一片尖刺之林。
在大盾手与长矛之后,则是传统弩箭手,差不多有500人,在直属武将的口令下,500站成三排,一排朝空中射出一箭后,二排接着放,二排完了三排。
放完箭的弩箭手,则半躺在地上,用双脚蹬着弩臂,双手抓着弩弦,重新给弓弩上弦,上完之后,再进行第二轮的齐射。
三排配合,形成一个弩阵,箭雨一阵接一阵,看起来很有规模。
惨叫声从厉山军的军阵中传来,已经有人中箭倒地了。
在那样密集的军阵中倒地,就算没被射死,也会被同伴踩死,能活下来的都是欧皇级的幸运儿。
但厉山军也不是傻子,常年与隋军交战的他们,早就熟悉了隋军的弩阵,他们冲在最前面的先锋队,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面直径一米左右的圆木盾,圆木盾的表面还包着一层薄铁皮,弩箭射上去,最多在木盾表面留下一个凹痕,很少有射穿的,更别说伤到盾牌后面的士兵了。
那些中箭的人,都是来不及举盾的,因此王威那边的弩手看起来气势十足,但数轮齐射之后,造成的伤亡人数也就百来人罢了,也就是厉山军总兵力的百分之一而已。
激战前,双方的距离也就两百来米,如今这么一番冲锋之后,很快弓弩就用不上了,双方的士兵正面撞到一起,开始了最血腥原始的撕杀。
“跟着我,杀过去!”
李世民大手一挥,一催坐下宝马,带领着500轻骑兵就冲了出去,曾继扭头看了身边的沈若叶一眼。
“牵制进攻,发令!”
沈若叶拿出特制的号角,吹出了两短一长的音节,500弩阵兵早就已经记熟了号角的号令,立刻像平时训练的那样,开始小跑着前进,大盾手在前,刀斧刀在后,弩手则在跟跑的同时,找机会出手。
这是曾继按照自己的理解,制订的几种战术之一,相较于总攻击与后退,这种牵制进攻有点像武林高手的试探性进攻,不出全力,但也不是不出力,是一种随机应变的战法。
厉山军有两万人,李渊这边只有五千,相差了四倍,但分担到右翼这边的只有两千多人。
“李渊的帅旗在中军,给我扑上去,把李渊砍碎了!冲呀!”
甄翟儿手中抓着一根长矛,骑马冲在最前面,带领大军扑向了中军的方向,也就是王威所在的位置。
受此影响,厉山军大部分的士兵都冲向了中军,从空中俯看的话,厉山军现在的军阵就像一个大号的箭头,一头扎进了李渊部队的中心区别。
而李渊部队的军阵,随着厉山军的冲击,则是一个“C”的形状,即中军边打边退,左右两翼开始迂回过去,大为以少包多的意思。
“放箭放箭,曾继,让我见识一下弩阵兵的成色,全力出手!”
李世民的吼声传来,曾继看向沈若叶,开始下令。
“总攻击,发令!”
沈若叶吹出了总攻击的音节,刺耳的号角声,即便是在数万人的喊杀声中,仍然有极强的穿透力,瞬间就传到所有弩阵兵的耳中。
听到号角声的大盾手们齐声大吼,开始快速冲向敌阵,弩手们同样加快了速度,边跑边射箭,消灭所有进入杀程的厉山军,反而是刀斧手不再紧随大盾手,而是游离在大盾手与弩手之间,随时支援保护。
传统的弓弩一旦开始近战,就没什么作用了,因为在密集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