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流里流气的士兵走了过来,或者叫他们**更恰当一些。
“新来的?”
“是是是,几位兵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就算了,交税了吗?在这里摆摊可是要交税的。”
领头的**一边说,还一边抓起一块刚出锅的戚风蛋糕放进嘴里,瞬间他眼睛就瞪圆了。
“真好吃呢,看样子你生意不错,我们兄弟几个提前恭喜你了。”
说罢,这几个**居然真的拱手为礼,这当然不是他们在祝贺曾继,而是变相的要钱。
曾继当然很上道,赶紧将刚刚收到的两百余文铜钱全都拿了出来。
“几位兵大人见谅,小本生意,而且刚开张,只赚了这么多,全都给你们,等以后赚多了再请几位兵大人喝酒!”
几个**根本不知道“客气”俩字怎么写,直接拿出一个袋子开始装钱,那个领头的还很亲切的上前拍了拍曾继的脑袋。
“不错不错,你小子挺会来事,我姓马,以后有什么事报我的名就行了。”
“是是是,有马大人在,我就算在霍邑站住脚了。”
马兵头哈哈大笑,带着几个狗腿子就离开了。
曾继还一个劲的招手,好像春节送亲戚似的,一脸的谄媚,四周不少看着的人都露出了厌恶不屑的表情。
“怎么样女侠?我刚刚这幅贱狗的样子像不像?”
“像,要不是知道你在演,我都想给你两巴掌了。”
沈若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发现四周暂时没有人来买蛋糕,她忍不住开口。
“这样做真的行吗?这几个当兵的几乎没什么武功底子,应该都是小杂鱼吧?”
“呵呵,女侠呀,你就是太注重武功了,这几个**中的确杂鱼占多数,但领头那个姓马的可不是,你仔细看他穿的衣服还有鞋,特别是鞋,那可不是一般的丘八买得起的。”
沈若叶锐利的目光望向已经走远的马兵头,果然发现这货身上虽然又赃又乱,但衣服料子却很高档,甚至还有绸缎!
虽然说大唐时代绸缎已经很流行了,但那只是对于有钱人来说的,真能穿得起绸缎的都不简单,一般的丘八根本买不起。
至于说鞋,那就更明显了,居然是一双马靴!
以兽皮制作,还是高筒的,这已经不是有钱就能穿的了,必须要有一定的官职与地位才行。
“这么巧?咱们一来就钓到了大鱼?”
“这可不是巧合,到市场上收税这可是一个肥差,根本轮不着一般的丘八来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姓马的最少是个六品闲散官,而且还有一定的出身背景。”
“原来如此,难怪你刚刚演得那么贱。”
这时又有人过来买蛋糕,两人不再交流,开始专心做蛋糕。
另一边,已经走远的马兵头,在离开西市后,对一个手下吩咐了几句。
“给我盯着点,那小子做的饼非常好吃,肯定能赚大钱,你给我数着点,看他一天能赚多少。”
“明白了头儿,我这就去。”
“记住换身衣服,别让他们认出来了。”
“您就放心吧,这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保证不会出差错!”
狗腿子像个间谍一样去监视曾继去了。
一直忙活到天黑,曾继与沈若叶才收摊回客栈,而那个监视的狗腿子非常尽责,足足盯了一个下午,在这期间他还时不时的凑过来就近观察,没有放过一文钱。
终于,到了晚上,狗腿子跑到霍邑四大酒楼之一的望月楼,在那里找到了正在喝酒的马兵头。
“头儿,我今天盯了一个下午,总算是不负所望。”
“先喝杯酒。”
狗腿子接过酒碗一口闷了,随后还抓起一块羊肉扔进嘴里。
“说说吧,那个卖糖饼的小子一个下午赚了多少?”
“头儿,那不叫糖饼,叫蛋糕,黄金蛋糕!”
“蛋糕?”
“没错,那种饼是用糖,鸡蛋还有面粉做成的,所以叫作蛋糕,由于外表呈金黄色,得名黄金蛋糕。”
马兵头哼了一声。
“还挺会起名,好~~这个黄金蛋糕一个下午卖出去多少个?总共赚了多少钱?”
“头儿,他总共卖了二十个,足足赚了十贯钱!”
“什么?赚这么多?他抢钱呀?这么贵的东西居然也有人买?他们都是傻子吗?”
马兵头惊了,十贯就是一万文!平均下来,一个黄金蛋糕就要卖到五百文,这都比肉贵了!
“头儿,你可别小看了这种黄金蛋糕,就在他们快收摊时,还有不少人交订金明天再来拿呢。也就是说,要不是那小子只有两口锅,一个下午只能做二十个,他一定能赚得更多!”
马兵头酒也不喝了,站起来原地转圈,那个狗腿子凑了过来。
“头儿,明天咱们再去收税,这回直接收他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