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正是刚刚看过李谦的几首新歌之后,在这个时候,不管杜晓明还是孙学铭,感触都是特别的深,杜晓明这么一感慨,顿时就连带着孙学铭一起,也跟着无语惆怅起来。
人家那么diao,我该拿什么比?
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职业音乐人一脸惆怅的表情,坐在一旁的黄达仲却是一副面带微笑的不屑模样。
很快,两个音乐人就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两人对是一样,杜晓明忍不住问:“怎么,黄总想到什么好主意了?有办法把他挖过来?”
“挖过来?”黄达仲闻言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想把他挖过来,索尼也想,信达也想,可是,你觉得可能么?他可是个志向远大的人哪!”
这个话说的……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偏偏,在说这个话的时候,黄达仲竟是一脸莫名的讽刺和不屑。这就让杜晓明和孙学铭顿时就知道,黄达仲这个话并不是单纯只说说。
果然,片刻之后,见两个人都看着自己,黄达仲就笑了笑,一脸的莫测高深,道:“要单纯只做音乐,他李谦现在就是个神仙!不管是我,还是索尼的老谢,我们所有人,都得捧着他,别说百分之十六,只要他能证明自己能够做到继续的成功,只要他值这个钱,不管是我,还是老谢,都得求着他来给自己做专辑!但是……他的心太大了,放着这么有前途的音乐人和制作人不做,他居然去做生意!”
“哈哈!”说到这里,黄达仲笑了两声,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得意,道:“写歌、做歌,我不如他!十个我都不如一个他!但是要说到做生意嘛……哈哈!”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如杜晓明和孙学铭这个级别的聪明人,已经是一点就透。
杜晓明摸着下巴不说话,孙学铭想了想,却道:“看来,黄总已经想好了对付李谦工作室的办法了?要说做生意,那肯定是十个他李谦也比不上一个您黄总啊!”
黄达仲闻言笑笑,也不往深了说,只是淡淡地道:“不就是李谦加廖辽嘛,他们俩联合到一起做的唱片,我相信质量绝对是顶级的,但我会用事实告诉他们,专辑做的好,不代表就一定能卖得好!能做一个好音乐人,不一定就能做一个好商人!”
顿了顿,他略带得意地道:“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明白,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放着自己的长处不去好好利用,反而是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
华夏戏剧学院校门外,一条安静的街道。
李谦站在街边,驻足聆听。
在他面前三米远的地方,靠着学校院墙的墙根,一个看上去能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正在动情地拉着二胡。
他头发梳的一丝不乱,一身休闲装扮,干净,讲究,手指也很干净,总之,一看就不是那种浪迹天下靠着卖艺吃饭的街头艺人。
但是现在,在他面前的地方,偏偏就是放着那么一个大号的搪瓷缸子。
里头乱七八糟的扔了不少的零钱。
他拉得很动情,曲子也相当的哀婉凄迷,配合着二胡独特的音色,嗯,就俩字:好听!
事实上,李谦一直觉得,真正能把艺术这个东西做到很赞的,从来都不止是摆在排位上的那些所谓大家和名人,事实上,高手从来都在民间。
比如说音乐,说破大天去,所谓的著名歌星、著名音乐人、金牌制作人,其实只是更善于把握通俗性和艺术性的结合罢了。
但好听的曲子,可不一定是写在谱子上的,更不一定是录成了唱片的。
比如说,眼前这位街头艺人拉的这段曲子,就是李谦此前闻所未闻的,却好听得很。
大概前后加一起七八分钟,一段曲子结束,中年艺人,停下弦子,冲站在身前倾听的仅有的三四个听众点点头。
有个人掏出两块钱,走过去,放进了搪瓷缸子里。
另外的一对情侣却是转身走开,一边走一边似乎在笑着谈论着什么。
中年艺人冲那个给了钱的人笑着点点头,对于别人的走开,却是毫不在意。
李谦掏出钱夹来,拿了一张五块的,也走过去,给他放到搪瓷缸子里。
这个数额已经算是比较大的收入了,中年艺人看看李谦,见是一个小伙子,就也笑着点点头,同时,他自己已经掏出烟盒了,见李谦似乎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就笑笑,操着一口河南味的普通话,问:“来根不?”
李谦笑笑,摇头。
他就掏出一根来,打着火点上,一脸享受地吐出一口烟来,然后对李谦道:“小伙子,想听下一段,得等我歇歇。十分钟吧!”
李谦想了想,干脆走过去,笑着说:“那就来一根儿,等等你。”
中年人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又把烟盒掏出来,一抖,弹出一根来。
烟就是那种一看也就是两块钱一盒的普通卷烟,李谦抽过来一根,借着他的火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