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
顺天府植物园里,宋玉品捧着照相机,不断地调整角度,试图把老师讲过的构图原理都给套进去,可是拍了没几张照片,他就忍不住了,直起腰的功夫,抱怨连连。
也怪不得他会抱怨,都已经大二了啊有没有,居然还有人连静物都拍不好,连基本的构图和光线都渣到几乎不能看,最终连累得整个班级都得陪着跑来拍静物。更何况,那家伙一向跟宋玉品不大对付,暗地里别过好几次了都。
听到他的抱怨时,李谦正好刚拍完一张直起身来,不由得就摇头笑笑,在他肩上拍了一把,“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接着拍。拍够三十张咱们就先撤!”
不得不说,同样的日子,在有些人心里,可能觉得单调而乏味,但在另外一些人心里,却可能会始终都感觉兴趣盎然,趣味横生。
处理完了公司三位新人的发展路线问题,李谦清闲下来,渐渐的,往公司那边去的就少了,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电影学院课程的学习和对京戏的学习上。
而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日子,就等于全然没有工作了,剩下的,全是玩。
所以,虽然日复一日,但每一天都觉得新鲜有趣。
李谦学戏的资质只能算是普通,要认真说,应该算是属于那种“教不出来”的学生,这辈子要学几段戏,没问题,但要想登台、当角儿,乃至于唱红,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只是会很难。不过,他的摄影天赋,倒是相当不错。
大一的时候,大家都是刚入校,老师们教授的也都是最普通、最基础的知识,那时候,纵有差异,其实也还不大看得出来,但是当小两年的时间过去了,随着学习的深入,各人之间的天赋差距,就开始逐渐显露出来了。
整个摄影系96级,要论构建影像的天赋和灵性,李谦至少前三。
而学到这一部,再跟前世拍戏时候做演员、做副导演的那些经验一结合,李谦自己都感觉,自己几乎每天都处在飞速的进步之中。
但是跟他相比,宋玉品在摄影方面的天赋,就要差了不止一筹了。所以,随着学习的深入,他虽然还能跟上步子,但是却已经跟李谦拉开了一定差距。
而他自己似乎也逐渐感觉到,自己这辈子在摄影上,估计是很难混出什么大名堂来了,所以学习起来,也就越发觉得没了动力。
这时候,宋玉品闻言哀叹一声,却也只能继续低头拍照。
大家都散落开,正各自拍各自的,李谦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感觉到手机在口袋里又唱又蹦的,他却是丝毫都不受影响,一直到把眼前的一株牡丹花拍到异常满意,这才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是孙玉婷,她开口就问:“喂,谦,你们在植物园呢?”
李谦应了一声,然后道:“就是来应付个差事,要求每个人三十张图片,一会儿就能完,中午我请客,后街老地方,记得来啊!”
孙玉婷答应了一声,却是又道:“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刚才接了个活儿。”
“呦!”
这一句话,顿时把李谦的注意力给拉过去了,他讶然道:“你接了个活儿?别告诉我是发传单啊!”
孙玉婷“嘁”了一声,道:“姓李的,你又小瞧我!告诉你,是真的!一家广告公司的外包活儿,就拍几组照片。怎么样,来不来?一万块钱,分你一半!”
李谦闻言眨眨眼睛,扭头看了看正在七八米外寻找摄影角度的宋玉品,笑了笑,问:“有这种好活儿,你还不优先照顾玉品?找我?”
孙玉婷似乎早就料到李谦会这么问了,闻言当即道:“他那个水平,渣死了!姑奶奶怕拿不出手!少废话,你就说来不来吧!”
李谦笑笑,问:“什么时候?”
“这周六,要是快的话,估计一上午就完事儿了。”
李谦当时就摇头,“周六不行,我有事儿。”
孙玉婷闻言犹豫了一下,问:“下午也不行?要不我跟他们说说,把时间改到下午?大不了咱们擦点黑呗,反正最迟八九点钟,也能弄完。”
李谦想了想,又摇头,“真不行,下午我也有事儿。这样吧,你还是找玉品。几张广告照片啊,平面的东西,玉品那水平,足够忽悠他们了!”
电话那头,孙玉婷似乎有些失落,不过她还是很快道:“那行吧!随便你,别说我没照顾你生意啊!”说话也不等李谦说话,径直把电话给挂了。
正好宋玉品拍完照片过来,李谦把这事儿跟他一说,说是孙玉婷找他出去搭班儿接活,宋玉品当时大喜,“我姐真够意思!”
李谦闻言却只是笑笑,很快就又找到一朵花,开始观察、构图。
跟华夏戏剧学院那边从大三开始,校方就会鼓励学生外出接戏接活儿不一样,顺天电影学院历来的规矩就是要求在大三结束之前,所有学生必须保证做到全日制,等到大四,则是要开始准备毕业作业,或排大戏,或交本子,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