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赵母慈祥地朝着刘寓谢道:“今遭,可是多谢刘公子了。刘公子大恩,待到了阳乐,老身再让威豪好生感谢。”
听了赵母的话,刘寓心下暗乐,面上却是不显,谦虚地回道:“老夫人客气了。对付外胡,本就是我等大汉子民当行之事。此番老夫人安然无恙,已是万幸。如今鲜卑寇境,危机尚未解除,小子还得加紧赶路,路上颠簸,还望老夫人见谅。”
一切的事情,还是得等到将这一次进犯的鲜卑人赶走之后再说。
而知道现在是赶路要紧,赵母也就不再多话耽搁:“刘公子,不用顾念老身,且速速赶路要紧。老身且不打扰刘公子了。”
说完,朝着刘寓点点头,赵母便放下了车帘子。
看了一下,刘寓微微垂眸。
等到再次抬眼之时,刘寓跟郭信示意了一下,便让将士们加快行进的速度。
此处距离阳乐已经不远了,再快一点,该是能够在天黑之前到达。
不过,为了避开鲜卑人,刘寓特地绕远了一些,从阳乐城的东南面方向过去。
在马车里,放下车帘子之后,赵母才看了看紧张担忧的儿媳妇和两个孙子,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等得救了,正赶往阳乐方向。很快,我等便能见到威豪了。”
听到确实是脱险了,赵妻的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
自从被俘虏之后,赵妻一直担忧受怕的,却又不想影响到两个儿子和婆母,只好强行忍住。
如今总算是被救了,赵妻有些扛不住。
可是,看着婆母和两个儿子疲累的样子,赵妻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小声说道:“这可好了,很快就能到阳乐,我等也安全了。到时候,夫君也不必为了我等为难。”
听了儿媳妇的话,赵母心下也有些难受。
好在,他们都得救了,无事了,很快就能够见到儿子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赵母对儿媳妇说道:“这一路来,辛苦你了。还有一段时间才到,你且安心歇息一会吧。”
不过,赵妻却是摇了摇头,回道:“婆母,妾身无碍的。婆母身体不好,还是婆母先歇一会,妾身在这看着就好。”
本不想休息的,但身体实在是乏累得紧,赵母看了下两个孙子,只得说道:“平儿,顺儿,你们都不用怕了。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一次表现很勇敢,到了阳乐,祖母会和你们父亲说说的。”
赵苞的两个儿子,赵平和赵顺,虽然还在后怕,但不想丢人,强行镇定着。
这会儿听到祖母的话,两人都眼前一亮。
他们这一次,没哭没闹,没有给父亲丢人,如今得救了,心下还是有些小雀跃的。
当然,不用面临死亡威胁,也是让他们得以放松下来。
赵平年纪大一些,忙应道:“祖母,孙儿绝不会给父亲丢人的。祖母,你且先歇歇吧。孙儿还有母亲在这看着,不会有事的。”
孙子懂事坚强的话语,让赵母难得的多了点笑意。
只不过,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她确实很累,只能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们如果累了,也跟着歇歇,很快就可以到阳乐了。”
看着两个孙子乖巧地点头,赵母心情好了些,也就闭上了双眼。
……
马车里的对话,外边的刘寓都听到了,不由得有些感慨,虎父无犬子啊。
遭逢这样的变故,赵苞的两个孩子都能够坚强扛住,不被鲜卑人所威慑而掉链子,实属难得。
好在,他还算是来的及时吧,不至于让这一家子面临那悲惨的结局。
想着这些事情,刘寓再次垂眸,心绪有些放空。
一直到了夕阳快要西沉之时,刘寓一行车马,才到达了阳乐城门外。
因为鲜卑犯境,阳乐城早早地关闭了城门。
此时看到了车马,城头的守军登时戒备了起来。
由于大部分的守军都被调集到了北边城门处,以备跟鲜卑人的战事,这一处城头上的守军人数,要少一些。
当然,以这些人数,只要不是疏忽大意,还是足以守住这一方位的。
这个时候,守将看了下骑马的刘寓,估摸着是这一次的主事人,便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观望了下巍峨的阳乐城,刘寓朝着郭信示意了一下,郭信便大声回道:“开城门,我等乃是令支刘明庭差派运送粮草来的。”
见对方还有些疑惑,郭信继续喊道:“赵府君的家眷,此时正在马车上,请速速开门,放我等进城。”
一听郭信这话,守城的将士都有些意外,却也不敢相信。
早前鲜卑人喊的话,早已传到他们这边来了。
在知道赵太守的家眷被鲜卑人俘虏,且明日会被作为人质带到阵前来,这些守军既是愤恨,又是无奈。
事关阳乐城,也事关他们的生死问题,他们一直都在关注着,等着赵太守的最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