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话,外头便传来了赵苞的声音。
没一会儿,满头大汗的赵苞,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眼前的赵苞,相貌堂堂却带着疲倦乏累,虽年轻有为,却也因为昨日的变故而花白了头发。
然,这些都不减赵苞的风度,反倒是愈发显得成熟随和。
见状,刘寓暗暗庆幸着。
这一次,他赶得及时,总算是救下了赵苞母子。
即便毁了“赵苞弃母”这一典故,但悲剧化为喜剧,刘寓自认为还是值得的。
如若没有他的插手,真的让鲜卑人将赵母带到阵前为人质,逼迫赵苞,最终造成赵母身亡,赵苞吐血觞逝,这反倒是让人心情烦闷,颇为唏嘘。
此时,赵苞都顾不上刘寓了。
刚刚战胜了鲜卑人,安排人处理战场,赵苞便急急地赶了回来。
昨日的大起大落,让赵苞更为珍惜可以孝顺侍奉母亲的时光,也要尽快确认母亲安然无恙,他才能够彻底地放心。
这刚一进屋,看到母亲端坐在主位,神色虽有些乏累,但整体还好,赵苞有些担心,先行礼后,忙着问道:“母亲,昨日奔波受苦,俱是孩儿的不孝。母亲现在,可还有何不舒服之处?”
看到儿子整夜未眠而通红的眼睛,赵母很是心疼,应道:“威豪,母亲无碍,你不用担心。”
见儿子终于放松了些,赵母想了想,还是对赵苞说道:“威豪,昨日能够脱险,全赖刘公子出手相救。这一份恩情,你且代母亲好生感谢。”
不是不想让儿子尽快去休息,而是把事情处理好了,让大家都能够安心,也不至于耽误了刘寓返回令支的时间。
听了母亲的话,赵苞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刘寓这边。
昨日委实太过匆忙,虽知道这一份大恩,却也只是在口头上道谢过,并未好生招待,有些怠慢了。
当然了,对于刘寓的本事,赵苞还是很欣赏的。
能够带着三百军士,大破一千多鲜卑兵,且成功救出被俘人质,这一份谋略胆识,确实让人佩服。
若不是念及刘寓舟车劳顿,年纪尚轻,昨夜的大战,赵苞都想让刘寓去参加。
令支县令刘慷,倒真是好福气,生了个这般了得的儿子。
相比较于他自己的两个儿子,赵平和赵顺,他希望他们能够过得平安顺遂,却也有些耽误了他们学本事了。
若不然,此行的那些护卫,也是足以带着他们逃离的,不至于沦为鲜卑人的俘虏。
心中多有感慨,赵苞还是带上了笑意,说道:“此番,多亏了刘贤侄神机妙算,指挥有度,方能够大败鲜卑外胡,救出家母及妻儿,这一份大恩大德,伯父都记下了。”
顿了一下,赵苞又继续说道:“刘贤侄不但救下家母,且救下了被俘的柳城百姓,击杀鲜卑外胡千来人,又护送粮草抵达,此次论功,伯父不会忘了贤侄这一份的。”
看着刘寓,赵苞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地说道:“刘贤侄真乃英雄出少年,刘明庭好生福气。”
被赵苞这么连番夸,刘寓依然很淡定。
不过,刘寓还是站着回道:“赵府君客气了。小子此次代父亲运送粮草,途中既听闻了鲜卑外胡在柳城的恶行,自是不能坐视不理。能够安全救出老夫人,实属万幸。”
哎,他还是不太喜欢这样客套来客套去的,可他的底气还不够啊,只能先打太极吧。
听了刘寓说的这些,赵苞却是笑了笑,说道:“刘贤侄,不必如此自谦。放心,你的这一份功劳,伯父我是不会忘记的。”
这个时候,或许是因为操劳过度,又有昨日下午的大悲大喜,损耗过大,赵苞突然踉跄了一下。
幸亏扶着桌子,赵苞才稳住了身体。
这一变故,可是吓了老夫人一跳,焦急地问道:“威豪,你怎么了?”
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赵苞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待看到母亲和刘寓都很担忧的眼神时,赵苞赶紧解释道:“母亲放心,孩儿只是有些乏累了,休息休息就好,无大碍的。”
说完,赵苞还很是歉然地对刘寓说道:“刘贤侄,对不住了。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刘贤侄见谅。”
注意到赵苞的气色愈发不好,是损耗透支过度,得好好休息调养才行,刘寓忙摆摆手,说道:“赵府君,贵体要紧,还是请医工看一看吧。”
见自己留下来有些多余了,刘寓又继续说道:“赵府君,粮草已经运到,鲜卑也已经败退,且容小子告退,尽快返回令支复命。”
毕竟是战事非常时期,他是领了这一份差事来阳乐,也办成了自己的事情,但也得尽快回去,免得父母担心。
而且,在令支,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的,可不想错过了。
赵苞倒是想要挽留一下刘寓,奈何他此刻差不多连眼皮都要掀不起来了,只能是无奈地说道:“如此也好。待到此间事了,将事情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