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搞定了韩当,刘寓心情不错,没耽搁太久,便启程返回县衙。
只是,刘寓没有想到,刚刚来到县衙不远处,就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同。
仔细看了下,刘寓才知道,在县衙外边的那些人,赫然是未央宫中的禁卫,还有当时在阳乐见过的太守府护卫。
这下子,刘寓心中大概有数了。
宫中来人,这可怠慢不得。
刚好,碰到了要出去寻自己的家奴,刘寓跟着赶紧进府。
才来到了正厅,刘寓便一眼看到,父亲在那里待客,而来者,除了太守赵苞之外,还有一个内侍打扮的。
不过,看那人,面相上虽然阴柔了些,但还是能够瞧出来,跟赵苞有几分相像之处的。
微微眯了下双眼,刘寓想着,这人该就是中常侍赵忠了。
此时,看到了儿子归来,刘慷赶紧站起来,面色严肃地说道:“寓儿,快些过来。”
等刘寓快步走进正厅,刘慷又继续说道:“寓儿,这位是宫中来的天使,你且过来,一起恭听陛下的旨意。”
好在,有了之前儿子救下赵老夫人的事情,两人来到令支县衙之后,并未有所为难,倒是多了几分亲近,也没有计较儿子正好不在府中。
若不然,单单这慢待的罪名,就有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心下明白,但刘慷也不会不知进退。
如今儿子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就回来了,他也得摆一下态度,以免让赵忠记黑账。
知道事情轻重,刘寓没有多言,恭恭敬敬地跟着父亲行了礼。
等到赵忠宣读完旨意,刘寓跟刘慷都很是意外。
因为抗击鲜卑有功,刘寓因此也被陛下记住,并且对刘寓的行径大加赞赏,赐下了不少的财物。
甚至于,刘宏还赏赐给了刘寓一把弓箭,宝雕弓。
这一把弓箭,刘寓有些印象,正是后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时,跟献帝刘协一起出猎,故意跟刘协讨要炫耀的。
没想到,这一回,这把宝雕弓,倒是被刘宏赏赐给他了。
听着旨意中那些看似寄予厚望的话语,刘寓低垂着的眼神不由闪了闪。
这,倒是一个还不错的开头。
等到忙完公事,互相客套寒暄了几句之后,赵苞这才向刘慷谢道:“刘县令,此番,多亏了令郎,家母方可安然无恙。此等大恩,我在这里,再次向刘县令致谢了。”
因为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刘慷心下自豪,却还是谦虚地说道:“赵府君客气了。外胡入寇,我等大汉子民,自是当同仇敌忾,共御外辱,岂可任由外胡嚣张?寓儿能够救下老夫人,也是老夫人福泽深厚,赵府君不必再如此客气了。”
对于赵苞,刘慷其实也是佩服的。
家族的事情暂且放一边,赵苞能够亲自请愿来到幽州辽西苦寒之地担任太守,短短时间之内,便有了不少的利民措施,实属难得。
当然了,现在当着中常侍赵忠的面,刘慷也不想给赵忠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目前是无需去讨好赵忠,但是,身为陛下跟前的红人,往往不经意间的一两句话,影响还是很深远的。
这一点,刘慷也不想去得罪了小人。
听了刘慷的话,赵苞暗暗点头。
这刘慷,还真的听跟他对脾气的。
而另一边,赵忠却是对刘寓更加感兴趣。
小小的年纪,便能够筹谋布防,杀了鲜卑外胡一个措手不及,将那些人的阴谋诡计毁于一旦,这样的心智,实属难得。
今日见到了刘寓之后,赵忠隐隐觉得,眼前的刘寓很是不简单。
甚至于,比之他们三个在仕途经营多年的人而言,也是毫不逊色的。
想到了陛下当时说的话,以及对刘寓的看重,赵忠忽然起身,向刘慷问道:“刘县令,不知可否由令郎,引愚四处走走,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刘慷本想亲自带赵忠去走一走的,但是转念想了一下,有些明白了赵忠的意思。
于是,刘慷站起来,很是客气地应道:“这有何不可?赵常侍请自便。”
转过头,刘慷看向了刘寓,吩咐道:“寓儿,好生引赵常侍走一走,切不可怠慢了。”
刘寓自然也知道赵忠想要单独说话的意思,没有推辞,认真应是之后,伸手一引,便与赵忠一起出了正厅。
在县衙里,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而且,有禁卫和太守府护卫在府外守着,寻常的宵小之辈也不敢擅闯。
正是因此,赵忠只是让两个小内侍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他自己则是与刘寓一起,随意地走着。
过了一会儿,见附近没有窃听之人,赵忠才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刘寓,笑着问道:“刘公子,此次还得多亏你出手相助,方能救下婶母。刘公子的这一份恩德,愚记下了。不知,刘公子可有需要愚相帮之事?”
帮帮忙的事情,还了人情,还是划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