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前的张飞还是个少年郎,但看那架势,显然就不是个好惹的。
刘寓这般夸人,是有些过了,但也算是圆得过去。
于是,刘寓又自我介绍道:“张公子莫要见怪,我便是新到任涿郡太守之子,姓刘名寓,表字孝煦。来到涿县之后,便常听人提及张公子大名,如今见到,本公子自是想与张公子结识一番。”
表明了身份,也好让张飞消除一些戒心吧。
果然,听了刘寓的话,张飞很是意外地看了看,倒是对刘寓少了几分的防备了。
自己的武艺,张飞当然有自信。
单是在这涿县,家喻户晓也是有的。
眼前这位刘公子,因为武艺之名而认识自己的,倒也不算是太意外。
倒是刘寓说出来的身份,还是让张飞不由多看了刘寓几眼。
身为汉室宗亲,又是太守之子,刘寓却想要来结识自己,张飞还是没有想过的。
毕竟,这些汉室宗亲向来高傲得很,许多都不屑于跟平民相识的。
这刘寓,倒是让人意外。
只是很快,张飞的注意力,都被郭信端过来的醍醐酿给吸引过来了。
尽管还是对刘寓有着几分的戒备,但面对端到自己跟前来的美酒,张飞实在是抵不住那浓郁香气的吸引。
再次吸了吸口水,张飞朝着刘寓说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便谢过公子了。”
说罢,张飞从郭信手中接过了酒盏,端到了鼻子下,细细地嗅了嗅。
那醇美的滋味,果然是难得一遇。
眼神一亮,张飞小口地抿了抿,这下子,甘醇的酒水在舌头上打了个转,刺激着味蕾,更是让张飞舒服得差点喟叹出声。
小心地将这口酒咽下,张飞心情大好,又小口小口地将这盏酒喝完。
酒盏不大,让张飞喝的不是那么的过瘾。
看向韩当手中的酒坛子,张飞真是恨不得直接给抢了过来。
没喝到还好,这喝了一盏,反倒是将他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也是喝了这样的好酒,往日里那些浊酒清酒,现在想想,真的跟浑水差不多。
注意到张飞那猴急的样子,刘寓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轻咳了声,刘寓故意笑着问道:“张公子,这酒如何?”
被刘寓这么一问,张飞回过神来,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下,才说道:“这酒,乃是不可多得的佳酿,无价之宝啊!“
品尝过洛阳城有名又昂贵的糯米酿,张飞再对比眼前的好酒,那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说是无价之宝,那也不是没道理。
单单那些糯米酿,就已经在洛阳备受追捧,卖出天价了。
要是这样的好酒面市,绝对会引得那些世家大族争相抢购的。
卖出更高的价格,都在情理之中。
听到这话,刘寓嘴角再次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看向了张飞,说道:“张公子,这坛子酒,都赠与张公子如何?”
听了刘寓的话,张飞先是大喜,可又很快恢复了冷静。
这无功不受禄的,他与眼前这位公子不熟,身份也有悬殊,此时若是接受对方这样的馈赠,当真合适?
而这位刘公子,这般慷慨待他,又图的是什么呢?
从被美酒的吸引之中强行回过神来,张飞警惕地看向了刘寓,问道:“刘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这般?”
听了张飞的话,刘寓只是淡淡一笑,走近一些,这才说道:“本公子想结识张公子,有意与张公子切磋下武艺,以礼相待,有何不可?”
刘寓可是知道,张飞好斗,提出切磋,是一个不错的由头。
而刘寓说的这些话,确实让张飞有些许意外。
只是很快,张飞脸色一变,才想起了刘寓的身份,以及此前的战绩。
再次打量着刘寓,张飞忽然哈哈笑道:“刘公子,俺想起来了。你,可不就是在柳城击败鲜卑外胡之人?没曾想,俺倒是在这里见着刘公子了。”
说到这里,张飞豪迈地说道:“听闻刘公子武艺同样不俗,俺也相与刘公子好好地切磋一番。”
这一激动起来,张飞也不文绉绉的了,一个“俺”字的自称,说得更为的顺溜。
见张飞想起来了,刘寓依然保持着笑意,回道:“正是本公子。区区鲜卑外胡,也敢来大汉放肆,既是被本公子撞见了,又岂可放任不管的!”
再次回到之前的话题,刘寓笑眯眯地看着张飞,说道:“既然张公子已知晓本公子的身份了,那,本公子赠酒,张公子又何须推辞呢?”
听了刘寓的话,张飞轻皱了下眉头,却是拒绝道:“无功不受禄,这等好酒,俺可不愿无缘无故便收下。”
话虽是这般说着,但张飞的目光,却是依然盯在了眼前的酒坛子上,迟迟无法移开。
见状,刘寓暗暗笑了笑,却是愈发认真地作思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