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一夜过去,睢县城中虽然加强了戒备,但气氛比之昨晚,要安稳了一些。
此地不宜久留,郭义与典韦,先后出了城,返回己吾去。
按照睢县这些吏员的办事效率,想要揪出真正的凶手,显然是不可能了。
更因为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了刺客的逃离,昨夜想要抓去凑数的那些人,便也顺带被洗清了嫌疑,被放了出来。
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郭义暗暗冷笑,便也不再理会。
……
而在涿县,郭信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便回太守府去送信。
相处这么久了,郭信自然知道,他家公子对于家人,对于在乎的人,是极为看重的。
去洛阳,也有一段时间了,如今送书信回来报个平安,并要说说洛阳的事情,还是很紧急的,郭信可不敢耽搁。
熟门熟路地进了太守府,郭信直接去往正厅。
将书信交给了太守刘慷后,郭信便安静地候在一边,等着刘慷将信件看完。
此时,郭氏的身子已经开始显怀了,陪着夫君看完了儿子的来信后,表情才松了下来。
虽然能够怀有身孕,让郭氏很是欣喜,但儿子前往洛阳,不知情况如何,还是让郭氏很担忧,就怕儿子报喜不报忧。
如今,儿子的书信再次到来,又是特地遣郭信来送信,可见心中所书之言,当是属实。
陛下是有意将夫君调回洛阳了,他们一家,该是能够团聚了。
想到了这些,郭氏才舒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
而刘慷,却是在这些消息里边,看出了不少的门道来。
儿子能够受到陛下的看重,刘慷很是高兴。
只是,儿子被授予重任,封为忠威将军,还要组建忠威军,这可就不是件小事了。
在京师洛阳,在南北军之外,重新组建一支新的队伍,势必会影响到其他世家势力的利益的。
到时候,这些世家,又怎么可能会给刘寓好脸色?
同时,陛下又怎么可能彻底放心,让刘寓去放手组建掌控忠威军?
在这样的关头,将他们一家子给调回洛阳去,可不就是有成为人质,用意制衡他儿子的意思吗?
可偏偏,他们现在还拒绝不了。
沉默了一会儿,刘慷才看向了郭信,问道:“子信,你且说说,寓儿可还有事情,要你交代的?”
郭信是儿子信任看重的,带话,尤其是带些要紧的话,肯定是比直接写在信件上要来得安全得多的。
果然,听了家主的话,郭信赶紧应道:“回家主,公子命属下与家主说,请家主安心前往洛阳,其余之事,公子自会安排好,不会有危险的。”
这话一出,刘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看来,陛下的意思,寓儿心下是明白的。
更何况,陛下的旨意已经下达,也没给他们不执行的余地。
可在洛阳,那可是是非之地,一个搞不好,他们很可能会连累到寓儿的。
这一点,让刘慷多了几分犹疑。
不过,郭信看了下四周,见没有外人,便又说道:“家主,陛下所派往忠威军担任监军的,乃是蹇中官。此人,乃是个知恩图报的。公子曾有恩于蹇中官,蹇中官也不会无故为难公子的。且公子救驾有功,更受陛下信任重视,若无意外,组建忠威军,陛下也是会全力支持。”
郭信所说的这些,倒是让刘慷颇为意外。
这一切,也算是幸运了。
其实,对于那些阉宦,刘慷并没有什么好感。
那一个个的,整日里就只是知道捞好处,陷害忠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这一些阉宦,说到底了,也不过是陛下手中的工具罢了。
他们所做的,若真的没有陛下的纵容,谁人又敢这么大胆?
听说儿子要奉旨组建忠威军,刘慷最为担心的,便是陛下所派监军的人选了。
若是那人不好相与,随随便便在陛下跟前说上几句诬陷抹黑的话,那随时可能会给儿子带去致命危害。
现在,知道是蹇硕监军,且还受过寓儿的恩情,刘慷这原本担忧不已的心,总算是能够放下一些了。
也是知道了这一点,对于回洛阳,刘慷也能够坦然些。
看向了郭信带回来的那些补品,刘慷的脸色和缓了不少,转头对妻子说道:“寓儿也是有心了,准备了这么多调补身子之物。夫人,你可要好生用着,养好了身体,不辜负寓儿的一番孝心。”
轻柔地抚摸着微凸的肚子,郭氏也是满脸的笑意,应道:“夫君,寓儿也是给你带来了你所喜欢的物件,你可不用嫉妒妾身。寓儿是个孝顺的,夫君,趁着妾身身子还算轻便,早些将涿县的事情处理好,也能早些回洛阳,与寓儿团聚了。”
知道妻子这是想儿子了,他又何尝不想呢?
更何况,留寓儿一个人在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