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紧绷着黑乎乎小脸蛋,双腿撇着八字形瘫坐战壕里,手捂着大腿上伤口,背依靠在土堆上,被几米外落下来炮弹炸开气流,轰得是东摇西晃前张后合,散落下来烧焦炭土石块,铺盖在身体上一层又一层,脑袋里嗡嗡直作响,就像要被炮弹炸裂开来样子。
刘丽双眼眯成一条缝,模糊不清看到炮火硝烟中,一个个游击队战士倒下牺牲,紧接着一个又一个战士从土堆层爬起来,身上衣服被鬼子炮弹轰得破破烂烂,手脚上还直往外流淌着鲜血,依然奋不顾身冲上去端起枪杆子,朝向山坡下冲上来一波波小鬼子,连续扣动板机射击。
“哒哒哒…”
刘丽牙齿很咬了一下嘴唇,强忍着腿上传来阵阵疼痛,手拄着战壕土墙站起来身体,一双乔黑的小手抓起来枪杆子,朝向山坡下围上来小鬼子,手指扣动板机一枪一枪射击过去,一个个小鬼子被飞射过来子弹穿透身体,接连硬生生栽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晋绥军三五八团前沿阻击阵地上,团参谋半蹲着身体手紧握着电话把,扯着大嗓门声喊道:“前沿观察哨,我是前沿指挥部,八路军阵地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报告长官,小鬼子刚刚冲上八路军的阵地,我从望远镜里看见,几个八路军的伤员引燃了炸药包,那几个伤员和十几个鬼子都完了。”
“什么?”
“长官,现在鬼子已经占领了阵地,他们的膏药旗升起来了。”
团参谋狠咬牙缓缓放下电话,回过头急头把脸喊道:“团座,守阵地的八路军全完了。”
楚云飞手握紧拳头,用力砸在土堆上道:“都是好汉哪。”
“团座,几百人就这么完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活着的。”
“八路军小队完了,该轮到咱们干了,命令全团准备战斗,命令前沿炮营朝鬼子占领的阵地轰,不要给我节省弹药,我要看看这些日本猪到底知不知道疼。”
“是团座…”
此时平安县城围墙外,独立团进攻人群队伍,一次次发起猛烈冲锋,城门楼上的敌人并排火力机枪点,枪口左右来回转动直突突冒火焰,噼里啪啦扫射弹子嗖嗖横飞直撞,一颗颗子弹从体内穿透而过崩出血流,一个跟着一个战士前张后仰身影倒下牺牲。
“哒哒哒…”
县城内日军作战指挥部里,山本一木坐在椅子上,一名鬼子少尉军官慌张跑了进来,腰板站奔直立正挥起手敬个军礼道“报告长官,城外土八路连续发起猛烈进攻,我守城部队与宪兵队伤亡惨重,恐怕坚守不了一个时辰,城门就会被支那人攻破。”这时一旁电报机前鬼子兵站起身,双手拿着一份电报小跑了过来。
“山本大左,福安援兵,遭遇到来路不明八路军顽抗阻击,太原方向过来的成田联队,所乘火车在潞阳以出轨,成田大左来电,他们已放弃铁路,徒步而来,水泉援军也在十五里小庙,遭遇到多股八路军阻击伤亡惨重。”
山本一木神情凝重道:“到底什么人在指挥作战,这时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法。”
这面鬼子军官插嘴道:“据从敌人的尸体军装上看,攻我平安县城的八路军是独立团,指挥官当然是李云龙。”
“李云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山本一木急头把脸,从椅子上站起身继续道:“他的指挥系统刚刚被我摧毁,他的精神已被我特工队完全击垮,他狼狈得连自己新婚的女人都丢了,完全不可能有战斗力。”
“山本长官阁下,我不想与您争辩什么,据我多年与独立团周旋经验肯定是他,此人打仗向来随心所欲毫无章法,按常规攻击环型工事,应集中兵力攻其一点,可这位八路军指挥官,打仗却像个疯子,从四面猛攻不分主次,一副拼命的样子,除了李云龙,恐怕不会有第二人了。”
“好吧!我马上,来证实一下你的判断。”
“把那个乡下女人,给我带进来。”
“嗨…”门外两个鬼子兵回了一声后,架着秀芹双臂走进屋,山本一木绷着乔黑脸蛋,迈着小步伐走上前道:“我的军官告诉我,外面是你丈夫的部队,他们已经包围了我们这座城楼,我想证实一下究竟是不是他,这对我很重要,对你也是同样,如果真是这样,让我想起一个十分古老的故事,冲冠一怒为红颜,我陪你一起去城楼墙上看看,这样我们很快就有答案了。”
鬼子翻译官站在身边,翻译完话挥了挥手后,两个鬼子兵架着秀芹走了出去,山本一木吹胡子瞪眼珠紧跟在身后。
平安县城外炮火连天,地面掀起泥土飞扬冒烟咕咚,李云龙瞪大眼珠子瞧着冲锋战士们,一个个倒在敌人机枪口炮弹下,急头把脸喊道:“别打啦,别打啦,弟兄们伤亡太大。”
“二营长…”
“到…”
“你意大利炮呢,给我拉来。”
“是…”十几名战士双手用力推着炮车,脚下迈着大步伐迅速走了过来。
“二营长,我倒要看你小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