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对峙,互相派出小股精锐,试探对方的虚实强弱。
两日之后,费如鹤带兵回来增援,在分宜县、新喻县各留五百安福兵守城。
赵瀚的步兵一下子超过5000,其中1500人虽是庐陵农兵,但战斗力绝对比官兵更强大。
就这样对峙半个月,夏收进入最忙碌的时节。
宣教团、农会和基层官员,由于无法保证安全,干脆在新占的新淦县分田。隔壁的峡江县佃户趁机起义,不但把县城给夺了,还跑来请求宣教团主持分田工作。
新淦、峡江二县多山,只有挨着赣江的土地比较肥沃,大部分地方都属于穷乡僻壤。
赵瀚也不着急,干脆把这两县拿下,趁着夏收进行分田。
至于拥有铁矿的新喻、分宜二县,暂时只占县城,因为分田人员过不去,北上的时候容易被官兵水师攻击。
对峙一月,夏收结束。
李懋芳以军粮不足为由,勒令临江知府何天衢,立即下乡征粮。
征个屁粮,临江府只有清江、新淦、峡江三县,赵瀚此时占据了两个半,何天衢的实控地盘只剩半个县。
临江府就不是什么产粮大户,纯粹靠商税升格为府的,放在其他地方只能算一个州!
李懋芳又让北边的丰城县送粮来,若是没有粮食,那就直接给银子。
剿匪要剿,捞钱也要捞。
历史上,李懋芳此时应该在山东做巡抚。内有白莲教徒,外有鞑子窥伺,如此情况之下,这货都敢借剿匪捞钱,等他把山东白莲教匪肃清,手里已经捞了好几万两银子。
临江知府、丰城知县,被李懋芳搞得头大无比。
可是反贼压境,只能盘剥士绅、商贾和农民,乖乖把钱粮给李懋芳送来。
清江县北部,两千官兵分为数股,亲自下乡跑去征粮。
“开门,开门!”
一个大户被敲开宅门,带队军官呵斥道:“抚帅剿匪,事关重大,立即上交二百石粮食、一百两银子做军费!”
该户的乡绅辩解道:“为了剿匪,今天已经摊派两次,怎又要摊这么多?”
“这家暗通匪寇,快进屋搜查反贼!”军官大喝。
“军爷息怒,军爷息怒,老朽这就去筹措粮草。”乡绅吓得连忙求饶。
不仅要给钱给银子,还得自己组织人手,把钱粮送到临江府城外的军营。
对待士绅,官兵还算客气,对待百姓那就毫无底线了。
晚间住进农民家里,看到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直接闯入闺房为所欲为。几天时间,就有十多个良家妇女自杀,把四邻八乡搞得怨声载道。
总兵李若琏、佥事王思任,结伴前去见李懋芳。
“李巡抚,你是来剿匪的,还是来扰民害民的?”李若琏怒斥道。
一个武将,怒斥文官太过残暴
李懋芳笑着解释:“贼寇还不知何时才能剿灭,官兵的军粮不够,必须早早筹措。”
王思任大怒道:“军粮哪里不够?足以再吃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不够啊,至少要筹措半年的粮饷,”李懋芳笑着说,“二位莫急,来人啦,把箱子抬出来!”
两个木箱抬出,各装有千两白银。
“无耻之尤!”
王思任痛骂一声,直接转身离去。
李若琏气得双手颤抖,很想一刀把这巡抚给砍了。
两人都不收银子,待他们离开之后,李懋芳冷笑自语:“装什么清廉,你们练兵粮饷哪来的,还不是从民间捞来的?不经自己的手就清廉了?”
李懋芳开始给文武官员送钱,从临江知府到清江知县,再到李若琏、王思任手下的武将,全都被他的银子给喂饱了。
于是乎,众人都一心拥戴李懋芳,并且把主要精力用于捞钱。
反正对峙了一个月,反贼若干进攻,早就已经攻来了。既然反贼不敢过来,自己这边也不敢过去,那为何不趁机多捞点银子?
倒是李若琏、王思任两位清官,被所有官员孤立,好像他们才不正常一样。
王思任暗中找到李若琏:“总镇,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军心、民心尽失!”
李若琏问道:“你跟他共同剿匪一年,以前就没这种事?”
“唉,之前他也捞,”王思任叹息道,“在都昌县剿匪时,他就纵兵四处劫掠,我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反贼大军就在十里外的对岸,他这么搞是会出大事的!”
“你打算怎么做?”李若琏问道。
王思任说道:“庐陵赵贼奸诈,对峙一个月还不动兵,必在赣江和袁河设有埋伏。我军水师若敢越过河口,肯定要遭到两面夹击,多半会用大量小船进行火攻。水师动不得,地形对我军不利。我本意是想派遣精兵,走陆路南下,偷袭反贼占据的新淦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