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他们只能顺着田埂跑。因为身上行头太重,踩进水田里,根本就跑不动。
跑着跑着,一些官兵还回头射箭,他们这种弓射得非常快。
陆续又有十多个农兵中箭,胡定贵冲在最前方,他的十人队只剩两人,加上他自己才三个。可是,跑得最慢的官兵,距离他只剩十多步远。
猛地,胡定贵跳上田埂,速度顿时加快,打着赤脚持枪冲上去。
田埂太过狭窄,只容一人通行。
胡定贵一枪捅中官兵后腰,可硬是捅不进去,因为棉甲里面还有锁子甲。
这些边将,搜刮到钱财之后,第一要务便是武装家丁,每个家丁都砸了海量银子。
那官兵拔刀转身砍来,胡定贵舍弃长枪,矮身往前撞出,跟官兵一起滚进田里。他拔出官兵箭筒里的长箭,朝着对方眼眶刺下,又迅速拔出再刺下,最后一箭刺入喉咙。
当胡定贵站起来,发现他手下的兵,已经被砍死一个,另一个正在跟官兵扭打在田里。
胡定贵捡起自己的长枪,冲过去一枪戳向敌人咽喉。
萧宗显也冲杀过来,农兵可以跳进田里围杀,官兵却只能在田埂单独作战。
有几个官兵,也跳进水田里,靴子陷入泥水,每次移动都非常吃力,几乎变成农兵围杀的活靶子。
陆陆续续,这些只训练两月的农兵,一共杀死40多个家丁。他们付出的代价是,死伤160多人,其中20多人当场阵亡,还有些受到致命伤暂时没咽气。
胡定贵双眼通红,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悲痛。
他带着仅剩的一个手下,疯狂朝江边追去,却见官兵已经全部上船。
“快开船,快开船!”
杨嘉谟惊慌大呼,反贼的战舰,已经越来越近。
杨嘉谟似乎忘了,他乘坐的几条船,装着搬运了两个时辰的财货!
那可不止卫所兵在搬运,还抢了些骡子和耕牛,耕牛跑一趟能运两三石粮食。
船只载货太多,根本跑不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