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没白银五千两,限期三个月内上缴罚金!
蓄意破坏释奴令也是罪名?
在场围观审判的士绅,全都心虚不已,生怕家里有哪个不长眼。得回家好生约束,不可再打骂佣人,否则那罚金交起来多心疼啊。
这可是费家,都判得如此严重,其他人还不得脱层皮?
“哈哈哈呜呜呜呜!”
费映玘又哭又笑,他还以为自己没命了,结果只是坐牢三个月。
能够摆脱那恶婆娘,坐牢三个月而已,被罚些田产、家产,身败名裂也值得!
此案牵扯到十多名官吏,等全部官吏到齐之后,移交给江西廉政衙门审查。等审查完毕,再移交给江西按察司审判,最后汇报至总兵府的吏选司、刑名司、廉政司复核。
“砰砰砰砰!”
河口镇、鹅湖镇都响起鞭炮声,无数普通百姓欢呼雀跃。
费家犯事都被惩处了,其他士绅犯事肯定也要倒霉,他们今后可以完全不怕这些大族。
“赵天王万岁!”
“赵总镇万岁!”
河口镇和鹅湖镇,都有许多外地商贾。他们看着百姓欢腾的景象,又打听清楚案件的结果,全都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
冯胜伦一身疲惫,又满心轻松,终于不用住江边帐篷了。
由于天色已晚,他住在河口镇的客栈。
登岸之时,百姓争相围观,山呼“青天大老爷”。
那种万民诵赞的场面,瞬间扫去疲惫,冯胜伦感到飘飘欲仙。他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仙乐缭绕,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此民心所向也,”冯胜伦告诫身边官吏,“尔等今后须谨记,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番薯!”
“我等谨记县尊教诲!”
众县衙官吏纷纷作揖,主簿甚至有了主意,可把县衙大堂的对联换成这个。
乘舟江面的秀才,远眺着那些热闹,突然灵感爆发。他掌灯提笔,根据这个案件,虚构一段庐陵县的剧情。
案情差不多,庐陵知县却贪赃枉法。男主角赵信赵瀚等人,得知民间有此冤屈,于是半夜潜入县衙,杀死贪官为民做主。根据贪官的一段对话,男主角对朝廷彻底失望,愤而邀约江湖豪杰造反。
此后两个月,广信府的官员忙坏了,大量陈年积案都跑来报官。
九成以上的案子,根本就没法复审,顶多能剩几个证人,物证早就找不到了。
当然,刑名档案如果有问题,这些旧案还是可以反转的。
家奴伸冤,赵瀚震怒,勒令官员江边审案的段子,飞快从广信府往外传播。
赵瀚在平民当中的威信,再次提升到一个新高度。
含珠小学。
费元禄翻阅大同乡约、费氏家规,耗费半个月时间,重新编成一部费氏家规。
铅山费氏,这次颜面无存,必须引以为戒。
他把家规印刷两百多份,费氏每个宗支保留好几份。并且定下规矩,每月初一、十五,各家的族老都必须召集子孙,好生学习领会费氏家规的内容。
同时,费氏的女眷也要学,媳妇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家规。
这次事件,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只可能发生在费家,不可能发生在别家。
换成其他士绅大族犯事儿,地方官员根本不敢遮掩命案。
纯粹因为赵瀚是费家的女婿,地方官吏还存有传统思维,以为帮助遮掩是忠于赵瀚的表现,甚至觉得这样可以获得赵瀚的赏识。
此案传播开来,各级官吏就该清楚了,今后遇到权贵的亲人犯事该怎么做!
鹅湖,费宅。
老三费映珂坐在花园,与妻妾饮酒作乐,唏嘘道:“家里四兄弟,如今就剩下我了。大哥做官,二哥坐牢,四弟早就成了将军,争来争去一场空。嘿嘿,现在没人跟我争斗,心里反而难受得很。”
妻妾们赶紧劝慰。
费映珂说道:“我是不成的,废人一个。儿女却当好生教导,没出去做事的,还没有嫁人,今后每十天听我讲一次家规。这人活在世上,不怕做不成事,就怕做了大错事。你们也该谨记,今后要相亲和睦,莫要像那郑氏一般糊涂。”
“夫君训诫得是。”妻妾们说道。
费映珂挠头说:“你们哪个晓得,二哥到底有甚不光彩的事?竟被郑氏拿捏了三十年。”
这货还想着吃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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