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人,”太祖沉声说道,尤其看了眼大儿子才道,“我说过,赵宋要与士大夫共天下,何为共天下?争!况且天子做事,掣肘可以有,但若陷入君权与相权为代表的群臣争斗中去,那损害的是国家的根本!在古来大臣里,选择皇子站队,并将皇子培养成自己一方的人,这是群臣惯用的手段,天子自然会搞臣权平衡——如相权平衡一般。”
赵德昭稍稍有些错愕。
这跟他理解中的完全不同啊。
“汝可为文人,可谓富贵者,”太祖摇摇头,直接说难题,“然,我朝开国才几年,各路诸侯们,已经陷入了为名为利的争斗当中,这恩科考试,我最担心的还是……”
明白。
“到也不难解决,关键是决心,以及操作。”赵德芳道,“一个是所有考试全部糊名制,本次恩科开始最好;另一个,省试之后,须当有殿试,天子为群臣座师,不过……不过,此事只怕执行起来很难,头一次执行糊名制,必然有人会铤而走险,将真正的好制度走了过场,使国家不能选材,反倒是高门大户把持了这门生意。”
太祖赞许。
这个时代的人并不是意识不到糊名制的好处。
但正如赵德芳刚才所说一样,关键不是你考虑出一个好办法来。
“五代十国以来,各路诸侯维持自身统治的经验,加上古来的科举制度,足以让大宋初期形成对‘糊名制’这个新探索的共识,这些东西能出现在一个时代,只能说明是发展促使这些东西该出现,而不是穿越者一句话就可以实现的问题。”赵德芳心里稍有些忐忑,暗暗想。
这时候太祖反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