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一手挽缰,一手持矛,策马前冲。
战马一跃向前,撞向郭汜。
郭汜奋力格挡,闪身躲避,终究因为久战力竭,慢了一拍,被战马撞中,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倒在地上。
李傕倒持长矛,用力下刺。
长矛刺穿了郭汜的战甲,将他钉在地上。
李傕翻身下马,走到郭汜面前,拔出了腰间长刀,刀尖搁在郭汜的脖子上。
郭汜的亲卫怒吼着冲上来,想要救回郭汜,却被李傕的亲卫拦住,大砍大杀。
飞熊军在四周驰聘,围成一道圈,隔绝了郭汜的部下。
在李傕的指挥下,飞熊军再一次发挥了精锐的真正实力,以少击多,最终击垮了郭汜的亲卫骑,将郭汜割离开来,独自面对李傕。
两个回合之后,郭汜就意识到了危险,只是想脱身已经迟了。
凭个人武勇坚持到现在,是他的极限。
“你疯了吗?”李傕脸色铁青,胸膛起伏。“非要这样,你才满意?”
一夜未睡,又与郭汜苦战近一个时辰,他的体力消耗太多。
两个亲卫冲了过来,为李傕包扎伤口。
郭汜嘶声笑着,鲜血从口中溢出。他不再挣扎,躺在地上,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没疯,疯的是你。”郭汜喘息着。“从你杀樊稠的那一天起,你就疯了。”
李傕怒吼道:“他勾结韩遂、马腾,焉能不杀?我不杀他,他就杀我。”
“是啊,樊稠会杀你,所以你杀了他。我也会杀你,所以你要给我下毒。”郭汜不屑一顾。“我们都该死,只有你应该活着。”
“我没有想杀你。”李傕气极反笑。“郭多,你真蠢,居然被女人骗了。”
“我蠢,你又能聪明到哪儿去?哈哈哈……”郭汜大笑起来。“你今天杀了我,又能如何?我死了,我的儿子还可以袭爵。你死了,你的儿子会和你一起上路。李傕,你真以为你赢了吗?”
李傕冷笑道:“等我杀了小皇帝,看你儿子还怎么袭爵。”
说着,李傕扬起刀,一刀砍下。
郭汜突然抬起左手,抓住了李傕的战刀。右手拔出拍髀,一刀扎向李傕的小腿。
李傕措手不及,小腿被扎了个对穿,痛得嘶声狂吼。
他一脚踩下,踩住郭汜的右臂,同时用力抽刀,顺势一挥。
长刀割破了郭汜的掌心,又割断了郭汜的脖子。
鲜血涌出,郭汜眼中的神采迅速散去。
李傕却狂怒未休,咆哮着,一刀接着一刀,直到将郭汜的身体砍成碎块。
亲卫们吓傻了,不敢上前相劝,直到李傕自己力竭,摔倒在地。
李傕躺在地上,看着被黄土遮蔽的天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郭汜的首级滚了过来,两只空洞的眼睛盯着李傕,仿佛在嘲笑他。
李傕喘了一会儿,坐了起来,拔出插在小腿上的拍髀,用力插在郭汜的眼眶,用力一搅,挖出了眼珠,接着又挖出另一只眼珠,然后一起塞进自己的战靴。
“郭多,我要让你亲眼看着,看我如何杀了小皇帝,杀了贾诩。”
——
李傕亲率飞熊军,击溃了郭汜。
从弟李桓、外甥胡封从两翼包抄,将随郭汜出击的两千多精锐围住,四面猛攻。
留守大营的谢广率部出击,打算接应郭汜退回大营,却反被李桓、胡封切断了后路。
黄土弥漫,谢广看不到郭汜的战旗,心慌意乱,在突围与继续进攻之间犹豫不决。
李桓、胡封抓住机会,猛打猛冲,准备全歼谢广部。
谢广是郭汜最信任的副将,也是郭汜部下最善战的将领,在西凉诸将中称得上有勇有谋。击杀郭汜,并杀死谢广,是李傕开战之前就定下的目标。
杀掉这两人,才有可能收编郭汜的部下。
如今目标基本达成,郭汜已被李傕包围,谢广也难逃生天。
谢广命令部下结成圆阵,抵御李桓、胡封的围攻。
刀盾手在外,持盾结阵,掩护自己和同伴。
长矛手在内,依靠盾牌的掩护,以长矛刺击冲过来的敌人。
最里面是弓箭手,用弓箭射击。
他们常年与羌人作战,不仅通晓骑战,更擅长这种步兵战术,甚至可以用来对付骑兵。
李桓、胡封也清楚这种阵法的棘手之处,却不敢放松,只能硬着头皮,命令部下连续进攻。
双方互不相让,一时难分胜负。
谢广一面提着战刀,带着亲卫四处救火,一面侧耳倾听,希望能找到郭汜的位置。
烟尘滚滚,数十步之外就看不清人,他根本找不到郭汜在哪里,只能不断的击鼓询问,希望能得到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