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书生不假,却是个敢杀人的书生,剑术很好的。”吕布说着,翻身下马,不忘整理一下衣服。
他与荀攸有一面之缘,很欣赏荀攸,视为剑客中人。
陈宫与荀攸来到吕布面前,含笑说道:“君侯,这位是颍川荀攸荀公达,奉天子之命,前来宣诏。”
吕布笑道:“荀君,别来无恙?”
荀攸平静地点点头。“长安一别经年,如今却在美稷相见,也是天意。”
陈宫诧异地看着荀攸。他刚才和荀攸说了半天吕布,荀攸也没提一句他和吕布认识。
吕布尴尬地笑了两声。
荀攸说道:“温侯既来,想必也清楚形势。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吕布不安地看了一眼陈宫,陈宫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温侯随丁原入洛阳,前后六年有余,既有为虎作伥之罪,也有护卫朝廷之功。天子可以忘过记功,给温侯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但温侯必须先明白自己的功罪,弃狂肆之心,持忠义之念,建生时功业,留身后之名,不使子孙蒙羞。”
吕布面红耳赤,有些恼羞成怒,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魏续更是勃然大怒,拔刀大喝。“这是什么狗屁话,老子不远千里的赶来,是听你饶舌的么?”
荀攸面不改色,连看都没看魏续一眼,只是静静地看着吕布。
陈宫咳嗽一声:“君侯,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生而为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最近长吁短叹,常常夜不能寐,想必悔不当初。何不改之,以补前愆?天子能赦西凉诸将,又岂会执着于君侯的过往?”
吕布盯着陈宫看了片刻,怒气渐渐平息,躬身施礼。
“受教了,布愿改过自新,望天子垂恩。”
荀攸微微颌首。“既然如此,那温侯就好好准备一下,明日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