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孩子,你姑母若是知道你这样,会骂我的。”
袁权笑得更加灿烂。“姑父多虑了,若是姑母在此,或许会说这才是我们袁氏的家风。当年召公卧雪,不比现在难多了?正是后人奢侈,忘了祖辈的艰辛,这才有今日之难。姑父,子美(黄猗)随军出征,未能当面辞行,命我代向姑父请罪。”
杨彪一愣。“子美随什么军?他不是在学员军中,随贾文和学习兵法么?”
袁权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喜色。“天子说他学习刻苦,进步突出,授了长史,随温侯出征了。”
杨彪彻底懵了。
一时偷懒,他错过了多少事?
黄猗是江夏黄氏子弟,又是袁术的女婿,天子委任他为吕布的长史,足以证明吕布此行绝不是打探消息这么简单。这么重要的事,他这个代理太尉,实授大鸿胪,全面负责北疆胡虏事务的官员居然没有参加,甚至没有关心。
我是不是太糊涂了?
过了好一阵,杨彪才平静下来。“子美最近吃了不少苦吧?”
“苦的确是吃了一些苦,但都是值得的。要不然,这样的机会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中。”袁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玉不琢,不成器,希望他这次能抓住机会,不负江夏黄氏之名。”
杨彪想了想,眼神却渐渐亮了起来。“他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愧于江夏黄氏。也许天子是对的,世家子弟只读书是不够的,还应该到战场上去历练一番,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才。公达、子美便是明证,当为士人楷模。”
袁权心中虽然欢喜,却也不敢将黄猗与荀攸并列。本想谦虚几句,却见杨彪不像是说笑,一时也有些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