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之后不做人的多了去了。
孔融感受到了天子的冷漠,神情尴尬。
等孔融行完礼,刘协语气淡淡地说道:“令史求见,是太尉府的事,还是个人的事?”
孔融再拜。“臣蒙陛下错爱,委以故司空张季礼传记一事,草成一稿,敢请陛下过目。”说着,将被汗水浸得半湿的文章递了过去。
刘协接过,没有急着打开,却盯着纸看了一会,眼皮一抬。
“听说司空过世之前,你见过他?”
“是。”
“在哪里?”
“彭城。”孔融犹豫了一下,又道:“彭城外。”
“说了些什么?”
孔融口中发苦。该来的都要来,想躲都躲不掉。
“臣责其疏忽,滞留城外,未能及时入城,鼓舞士气。”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刘协轻笑了一声,低头看向手中的文稿,沉默了片刻,又道:“听说令史少时,曾登李元礼龙门。”
“确有此事。”孔融心中不安。
“那你现在是龙,还是鱼?”刘协重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讽。“李元礼虽狂狷,终究还能披甲上马,守边有功。你才走了几里路,就累成这样,难怪与黄巾作战,要请刘玄德解围。”
孔融面红耳赤,血往上涌,一直忍着的火气也有些按捺不住,大声说道:“臣的确无能,愧对李元礼。只是陛下如此待臣,恐怕也非礼贤之道。”
刘协不禁莞尔。“怎么,你骂得张季礼,朕就骂不得你?”
“……”孔融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