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裔,楚人的仇也算是报了。可是赵人的仇,却一直没有报。”
刘协一愣。
这怎么越扯越远了?
之前说冀州人的心结是光武皇帝的皇后郭圣通,现在荀彧又说到了赵国,将来是不是还要扯到涿鹿之战?
见刘协疑惑,荀彧却不意外,缓缓说道:“陛下,王朝有兴替,人却还是那些人,尤其是家族,追根溯源,其实大半是当年的王公后裔。因为每年祭祖,追溯祖宗,他们的记忆远比普通人长远。”
刘协眨眨眼睛。“所以,朝廷是摆脱不了秦军的影子了?”
“摆脱不了。”荀彧笑了起来。“不过陛下已经快要跨过去了。”
“此话怎讲?”
“陛下,武王伐纣的军队也是从西而来。如今抚军大将军在河南不杀人,不屠城,却去防秋汛,为百姓谋福祉,谁还会说他们是虎狼之师?之所以冀州不降,只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这是一人一时之仁,还是朝廷行王道之意。如今陛下亲征,若能秋毫无犯,有过于抚军大将军,百姓自然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又哪里需要陛下血战呢?”
刘协恍然大悟,盯着荀彧看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
“令尹真是好口才。”
荀彧躬身道:“陛下,这是臣的肺腑之言。”
刘协想了想。“令尹对度田如何看?”
“臣自然是支持的,只是……不宜仓促。”
“长安论讲在即,争鸣的文章发了不少,却多是在野之人,州郡大吏尚无人发声。令尹在河东四年,治绩常为天下冠,是不是也该发表一点感想,说一说对度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