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怒不可遏,拂袖而起,准备回后堂。
他不想再看到这些人,否则真有可能气出病来。
“使君要想多久?”蒯良起身,一个箭步,拦在刘表面前。“使君,骠骑将军的大军已经在路上,前锋旦夕可到。若是被他误会使君抗诏,战事一起,使君这些年来的辛苦可就付之东流了。”
“子柔,你也要来逼我吗?”刘表不敢置信地看着蒯良。
荆楚人多霸蛮,蒯良算是最温和的一个人,刘表从来没想到蒯良会如此逼迫他。
可是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诏书刚到襄阳,这些人就一起来了,分明有人从中串联。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蒯良。
不用说,蒯越背叛了他,选择了朝廷,然后又通知了蒯良。
若非如此,天子不会这么自信,下诏让他入朝。
蒯良躬身道:“使君,形势至此,不得不然,使君又何必犹豫?使君与袁绍不同,一向心有朝廷,时有贡献。如今天子投桃报李,闻使君抱恙,召你入朝休养,也是一片好意。使君又不是什么重病绝症,有太医院良医诊治,想来不久就会康复,届时或是回荆州,或是留朝,天子重用,岂不美哉?”
刘表眼神微缩。“子柔,你是希望我有重病绝症吧?”
“岂敢,岂敢。”蒯良连声说道。
话音未落,庞德公扬声说道:“使君虽无重症,毕竟岁月不饶人。年近花甲,难免糊涂。”
刘表转头看向庞德公,冷笑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似乎比我还要年长几岁。”
庞德公点点头,站了起来,甩了甩袖子。“使君所言甚是,我的确痴长几岁。不过我是山野之人,不问政务,才能保性全身。使君忧国忧民,劳心过甚,自然是要辛苦一些。”
庞德公转身,向刘表深施一礼。“荆州蒙使君十年荫庇,感激不尽。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愿使君能识时务,顺形势,善始而善终。”
众人同时起身,向刘表行礼。“请使君善始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