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同乡,但张郃是武人,他却是举孝廉出身的儒生。他曾得司徒府辟举,但他没接受,而是选择了隐居右北平,曾从田畴游处,也算是北疆不多见的名士。
两人本无交情,今天却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主动来见。
“将军,河间已被荀公达攻陷,仅乐陵未下。鄚县城外的张氏庄园也被荀公达击破,将军的族人都被他们俘虏了。”
虽然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但张郃已经猜到了结果,倒是不意外。
“辛佐治说,两军交战,祸不及家人。他敬重将军,愿意保全将军族人性命,也希望将军能够有所作为,莫与审正南、田元皓同流合污,一错再错。”
张郃一惊。“辛佐治在荀公达军中?”
“他们是姻亲,辛佐治现在是军师。”
张郃的眼角抽了抽。
他听得懂辛毗的意思,这是一个交易。
他要想族人平安,就要保住辛毗的家人免遭审配、田丰杀害。但辛毗在邺城数年,岂能不知审配、田丰为人,岂是自己能说动的?
再说了,他在城外,如何保证邺城里辛毗家人的安全。
“将军是不是很为难?”
张郃打量了邢颙一眼,强作镇静。“原来子昂是为辛佐治做说客而来,倒是是始料未及,失礼了。”
邢颙摇摇头。“我只是顺路来传话,并不想说服将军。比起将军族人的性命,有更为重要的事。”
张郃很不高兴,忍不住冷笑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比我张氏数百口的性命还重要,能劳动邢君大驾,不远千里而来?”
邢颙也不理会张郃的嘲讽。“荀公达要在河间度田,违者一律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