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审荣已经多次表达到不想死的心思。
只是这样的话,他不好意思对田丰说。
田丰见状,一声长叹。“冀州遭此劫难,不能没有人死节。后生未来可期,这死节的事,就留给你我去做吧。你派人出城,想办法联络沮氏兄弟,表明心意。”
审配盯着田丰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能与元皓兄共赴黄泉,吾道不孤。只是……汝颍人怎么办?我冀州被他们害得这么惨,总不能就此放过他们。”
田丰摇摇头。“你说得没错,但那些人中大多是妇孺,杀之无益。为子孙计,还是放过他们吧。”
审配的气息有些粗重。
田丰说得有理,汝颍人与朝廷的关系非常亲近,真要杀戮太重,将来汝颍人必然报复,对子孙非常不利。
可是他恨汝颍人入骨,要让他就这样放过汝颍人,他心中怒火难平。
“元皓兄,你说,孝桓、孝灵皆出自河间,灵怀皇后更是我赵国人,为何天子对我冀州如此疏远,反倒与汝颍人走得亲近?但凡他念着我冀州一点情份,也不至于如此决绝。”
田丰吐了一口气。“我老了,摸不透天子的心思。这些事,就让沮公与、崔季珪他们去考虑吧。”
说到崔琰,审配的心情更加郁闷。
崔琰也是他看好的年轻人,所以才派崔琰去长安,没想到崔琰考入讲武堂,为朝廷效劳了。
他不反对崔琰为朝廷效劳,可是崔琰对邺城的事不闻不问,这让他很失望。
冀州人何时才能像汝颍人一样心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