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刘表傲然道,自信又回到了脸上。
“你登过山吗?”
“当然登过山。乃翁年轻时,也是游历过不少地方的。”
“那我问你,是山上冷,还是山下冷?”
刘表一愣,想了好一会儿。“山上冷。”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表语塞,转了半天眼珠,反问道:“这和你的学问有什么关系?”
“天子说,我能问出这个问题,就比很多死读书的大儒强。他还让我去问,看看有几个人能回得出来……咦,阿翁,你怎么了,你……”
刘表郁闷之极,抬起手,想抽刘琮一个耳光,却觉得身体疲倦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滚,你给我……滚出去。”
刘琮吓了一跳,站起身,一边往后退,一边叫道:“阿翁,你怎么了?”
刘表的脸涨得通红。“滚,滚回天子身边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刘琮惊慌失措。
陈氏听到声音,连忙赶了回来,一见刘表的模样,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刘表,喝道:“仲玉,你胡说些什么,将你阿翁气成这样?”
“我没有啊。”刘琮很委屈,结结巴巴地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陈氏一听就明白了,挥挥手,示意刘琮别说了,赶紧退下。
再说下去,刘表真可能被他气死。
刘表喘了半天,心情才平静下来。“夫人,我将仲玉送到天子身边,是不是错了?这哪像我刘表的儿子,简直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那些话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陈氏静静地看着刘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夫君,你都致仕了,还见什么人?安心休养为要。”
刘表愕然,瞪大眼睛,看着陈氏,无言以对。胸中有一团郁积之气,越聚越多,却无从发泄,憋得他头晕脑胀,眼前天旋地转,直冒金星。
“夫君,夫君……”
在陈氏惊慌的呼唤声中,刘表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