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大族触刑,亦当与寒族无异,不可有所偏颇。”
刘协眉梢轻扬。“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判决?”
宣播汗如浆出,地板上湿了一大块。“无他,法内开恩尔。”
“法内开恩?”
“是的,法外开恩为枉法,法内开恩则为人心。在法令之内,从轻发落,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杀戮。”宣播吸了一口气,又道:“臣大胆臆测,司徒、司空想必也是如此想。”
刘协回头瞅了一眼杨彪、周忠,又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法内开恩又是如何做法?”
宣播长出一口气,杨彪、周忠也松了一口气。
宣播随即提出了自己的处理意见。
刘氏等主谋肯定是非杀不可,否则有纵容之嫌,将来会有更多的人想逃回中原。但跟着一起逃回来的人则不必杀,再次流放即可,甚至可以流放得更远一些,让他们想逃都逃不回来。
刘协不置可否,眼神冷漠,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宣播咬咬牙,又说,这次海外逃归案,真正有害国本的反倒不是那些逃回来的罪犯,而是各地官员,以及为逃归者提供掩护的士族。但凡他们能秉公执法,这些人根本无法入境。是他们明知这些人违诏逃归,却不阻拦,也不上报,视朝廷法律如无物,这才酿成大案,使天子与三公为难。
比起那些妇孺,这些人更该受到惩处,应该从重处理。
杨彪、周忠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刚要起身喝止宣播,却迎上刘协阴冷的目光,只好闭口不言。
周忠后悔莫及。
他不该给宣播发言的机会,直接由自己决定判决也许更好一些。宣播做人没什么底线,为了他个人的前程,他不介意会伤害多少人。
被他这么一搞,也许能救一些人,但案件的重心转移了,被牵连的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