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太现实。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看来天子的王道不仅师从孟子,还直接追溯到了夫子,可喜可贺。”
荀文倩思索片刻,说道:“准确地说,他对这句话只认可一半。”
“一半?”
“虽然没听他亲口说过,但是按照我的理解,他不认为寡和贫就能接受。如果只是满足于均和安,却不能解决寡和贫的问题,不能称为王道。儒门之失,正在于此。”
荀彧沉吟了良久,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观点,儒门之中便有不少人持这样的观点。他们重视民生,鼓励农桑,推崇教化,和天子现在做的差不多。
这些人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循吏。
只是循吏大多是埋头干实事的,不喜欢党人、名士那一套作派,所以大多名声不显。
曾几何时,他也曾对循吏不以为然,觉得他们境界不高,只能做些庶务,不足为社稷之臣。施政一方还行,位至三公就力有不逮了。
最典型的就是昭宣时的颍川太守黄霸。
现在看来,他错得实在离谱,踏实勤政的循吏才是王道的践行者。
荀彧突然想起了南阳郡学中的那些画像。
他隐约听人说过,天子看那些画像时,在杜诗的画像前停了好一会儿,还提到了杜诗发明的水排。因为那个原因,消失多年的水排如今重现于世,而且不断改进,对南阳铁官的产量提升起到了重要的任用。
“明天天子要去印坊吗?”荀彧问道。
“当然要去。”荀文倩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拍额头。“差点忘了,我要给他买两件常服。他明天不能正式露面,只能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