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仙宗掌教顿时沉默了下来,看了下手中仙剑,微微仰头,涩然道:“本座二十岁时,还在后山偷看你师姐洗澡,他二十岁时,已诛杀掌教级人物,镇压一州之地的镇世仙鼎!”
“掌教师兄,你二十岁时,看的是哪位师姐?”施长老不由好奇问道。
“咳咳……你听错了。”九霄仙宗掌教反应过来,脸色涨红,忙是又道:“只是想着九霄仙宗,以举宗之力才镇住了古玄鼎,他以一人之力,镇压青冥鼎,简直无法想象。”
“其实青冥鼎只有六十年积攒力量,不如古玄鼎百年动荡来得剧烈,而且……那道士受伤了,似乎伤得不浅。”施长老这般说来。
“青冥鼎这一次剧烈虽不如古玄鼎,而且他也为之受创,但不可否认,终究是一人镇压了仙鼎,单论这一份本领,放眼世间也是绝无仅有!”
九霄仙宗掌教感慨了一声,又沉吟着道:“不过……你确认他受伤了?”
说到这里,白袍老者不由握紧了仙剑,刚才想着这道士独身镇压灾祸,本领只怕已在自身之上,此次本已放弃前去丰源山耀武扬威,免得自取其辱,有损仙宗威名。
但现在他若受伤,岂不是可以趁人之危?
可瞬息之间,这位掌教心中便是凛然,自己可以想到趁人之危,别人未必想不到!
自身并无杀机,最多趁机把道士扒光了,再吊起来嘲讽几句,但若传于外人所知,对这道士而言,可是要命的。
他这样想着,抚须沉吟,说道:“他受创一事,不要外传,毕竟仙缘在身,又有不少强者盯上了他,若知他身受重伤,恐怕他会有很大麻烦。”
“师弟也是这般想的。”
施长老点头道:“他与师弟一见,便仓皇而去,想必是不愿让人察觉他伤势如何。”
九霄仙宗掌教点头道:“既然如此,关于他身受重伤一事,更不要外传。”
施长老深表赞同,又迟疑道:“但是大夏王朝高层,准备借此机会,收拢青冥州运势,这道士镇压灾祸,只怕运势难以重新掌控,想必猎妖府高层定会仔细探问……青冥州的命脉就在原天域,师弟作为原天域的金衣斩妖吏,该如何回应?”
九霄仙宗掌教淡淡道:“他既然有功于青冥州,便将此事上报,让世人知晓他的功绩!但是,受伤一事,可以隐下。”
施长老思索着说道:“可若是猎妖府前去核查该怎么办?他的伤势可瞒不住!”
九霄仙宗掌教说道:“他若是身受重伤,又见你而避,定然是心中有数,不会再接见猎妖府之人。这小道士精明得很,不要小瞧了他。”
施长老这才点头,放下心来,又看到掌教腰间仗剑,略有讶异。
他知道自家掌教自视极高,认定在大夏境内,除却国师出手,无人可以伤他。
正是因此,掌教下山,从来赤手空拳,不携仙剑。
为何此次竟然带来了九霄仙剑?
莫非掌教镇压古玄鼎时,也身负重伤?
所以这一次下山,他意识到了危险?
“掌教可无碍?”施长老低声道。
“无碍。”九霄仙宗掌教紧了紧仙剑,解释道:“下山时,怕青冥州群魔乱舞,想要仗着仙剑,一剑就解决所有邪祟,免得百姓受难,不过现在看来,是老夫多虑了。”
时至此刻,他老人家已经想得十分清楚了,他彻底放弃前往丰源山。
第一,宝寿小道士受伤,怕被外人知晓,他终究也是外人。
第二,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堂堂仙宗掌教,修行数百年,而宝寿小道士孤身一人,年仅二十。
对宝寿小道士而言,与仙宗掌教一战,无论胜负,都足以更添威名。
对他老人家而言,这次若是打赢了,传出去要么是趁人之危,要么就是以大欺小。
更可怕的是,要是打输了,宝寿小道士名扬天下,而他老人家则要老脸丢尽,还丢了仙宗颜面。
“打赢了不妥,打输了也不妥,全都是给他扬名,老夫还是回山打徒弟稳妥。”
“可是他受伤了,极有可能是老夫此生唯一一次有希望在他面前找回脸面的机会,放弃了又不甘心。”
“上一次,老夫这数百岁高龄的仙宗掌教,被他拎着白虹仙剑撵着跑,实在气不过。”
白袍老者心头恼怒,终究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施长老一脸茫然,不知哪里得罪了掌教师兄。
——
未过多久,青冥州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广山域丰源山白虹观宝寿道人,凭借一人之力,镇压青冥州之灾祸!
这一道消息,震撼人心!
左域紫衣主事,刚刚苏醒,得知此事,骂了一声道士误我!
然后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