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当中。
陈图与陈画,拜入了白虹观门下。
想必如今盯着陈侍郎的也不少,前次他请了通议候上门,这一次更是借送礼而传讯,是为何意?
“贫道知晓了。”
宝寿道长稍微点头,微微闭目。
他前次交给陈侍郎的画像,赋予了十万缕发丝的功德香火愿力,显化出来便能一剑斩杀炼神境真人!
如今功德香火愿力耗尽,就算陈侍郎日夜拜祭,集聚起来的香火愿力也是极为微弱,除非是宝寿道长亲自动念,否则那画像便只是寻常画像,也只能用以驱退微弱的妖邪之气。
与此同时,陈侍郎也回到了自家的府上,看着墙上的画像,点燃了香,躬身三拜,插在了香炉上。
月夜如水,光线黯淡。
就在这时,画像泛起光芒。
然后便见画中道人,一步迈出,显现在他面前。
“拜见宝寿道君。”陈侍郎顿时大喜。
“起来罢。”宝寿道长笑道:“陈侍郎,许久不见了。”
“说来惭愧,如非道君赐予神像,恐怕陈某如今已成了冢中枯骨。”陈侍郎苦笑了一声。
“陈侍郎此番,召贫道前来,不知……”宝寿道长神色间,露出凝重之色。
“先父是户部尚书。”陈侍郎神色黯淡,低声道:“如今陈某也是户部侍郎,原本最初是由我父子担任户部尚书与户部侍郎之责,但他老人家,在陈某上京之前,便已自尽……此事,十分蹊跷。”
“陈侍郎且细说来。”宝寿道长说道。
“户部如今来了一位新的尚书,他本是具有陛下任命的特使。”陈侍郎说道:“若先父仍在,如今我父子二人,皆在户部,但有着一位特使,便都是虚职,并无实权。”
“哦?”宝寿道长露出沉吟之色。
“先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陈侍郎低声说道:“但是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前后逝世,不过十日!这其中极为古怪……陈某不敢细察,但是有人送来了卷宗。”
“卷宗?”宝寿道长问道:“何人所为?”
“暂不知晓,但道君入京之后,才送来的。”陈侍郎取出卷宗,低声说道:“这上面是户部的账册,以及工部的清单。”
“嗯?”宝寿道长扫过一眼,看向陈侍郎的目光之中,略带疑问。
“户部统御大夏王朝钱粮诸事,但如今……户部是空的!”陈侍郎说道:“工部也是亏空的!”
“户部空了,工部也空了,两位尚书都死了?”宝寿道长看着陈侍郎,说道:“你的意思是?”
“这卷宗上面,记着一笔又一笔,均是中州境内修建各处府邸的消耗。”陈侍郎压低了声音,道:“每一笔都虚高了数倍!”
“……”宝寿道长陷入沉默之中,如果虚高一些,也算正常,毕竟这些官员,难免要从中获取一些银两,撞入自家口袋,但是虚高了数倍,就极为离谱!
“大夏皇室不是瞎子!”陈侍郎出声说道:“陛下慧眼如炬,持续数十年的亏空,历三任尚书,没理由察觉不出端倪来!陈某认为,道君被瓜分的那一笔材料,与其说是被这些官员瓜分了,不如说是被皇室吃下了……”
“所以你认为,当今皇帝,是真正逼死你父亲的人?”宝寿道长这般问道。
“陈某不敢妄言,但其中定然是有古怪!”陈侍郎这般说道。
“你将卷宗放在这里。”宝寿道长这般说来,出声道:“待会儿有条小狗过来,你让那小狗叼走这卷宗即可。”
“这……”
陈侍郎颇是愕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眼前的道士,便往后退了一步,入了画卷之中,重新变成了纸上的画像。
而过得片刻,便见一条小黄狗,从门外进来。
陈侍郎怔了半晌,与那黄狗对视。
这小黄狗扫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跃上供桌,叼走卷宗,一溜烟朝着门口跑去。
而这小狗一路奔跑,沿着街角小巷,避过斩妖吏、巡察使、巡防禁军等,来到了“熊熊仙法技术培训中心”。
此时熊崽子挥了一天的锤,赚了不少银两,但也有些疲累,饿得不行,扛着锤子到处找吃的,准备垫垫肚子。
殷小狗远远就瞧得,怕被熊崽子一锤敲晕,只得绕路,又再度从狗洞中钻了进去。
宝寿道长接过卷宗,摊开细看。
但就在这时,殷小狗忽然出声。
“就在半个时辰前,京城之外三千余里处的南时一域,发生了一场惨烈的争斗。”
“哦?”宝寿道长眉宇一扬,目光落在了卷宗上,正好看见一个地名,南时域!
“猎妖府那位暂时被罢免官职的府主,以及镇岳王、南阳王等阳神境强者,率众于南时域所在,围杀无极魔宗的宗主。”殷小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