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擦拭着他的泪珠。
凑近一看,才发现殷玄璃的脸庞已经具有了少年和青年这个年龄段之间的精致感。
五官也长开了,有一种冷厉的气质藏在深邃的眉眼里。
殷玄璃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在昏暗的房间里,他反而抱紧了陆知晚,少年的抽噎声就像是被欺负惨的小白猫。
明明红了眼,却偏生的一股倔强气。
陆知晚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她举起丝绸手帕,将手帕蒙在了他的脸上。
手帕湿漉漉的粘在殷玄璃长长的睫毛上,他不安的心动了一下。
见到殷玄璃不哭之后的陆知晚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小声的感叹着:“我真的是,唉,我感觉我好像掉到你这个坑里了,爬不出来了。”
她的语气又是无奈,又是娇嗔,就像一个天真明媚的少女在撒娇。
她这个样子殷玄璃虽然看不到,但是他可以想象出来。
殷玄璃将下巴搁在陆知晚的头顶,陆知晚的长发上很柔软,带着一股暗香。
他深嗅一口,原来是栀子花的香气。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不会哭,被殷将军大妈被丢进马棚,甚至被关在柴房里面,浑身都是鞭伤,任由身上的伤口溃烂,他都没有哭过。
唯一哭的一次,把眼泪都哭干的时候。是他看到他的娘亲死了之后。
后来他在奴隶贩子那里受尽虐待,他都咬牙忍着,一副桀骜不逊的样子。
可是自从遇到陆知晚,他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总想趴在她怀里撒娇的,像那些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一样。
他的生活不会像这样子无忧无虑,他也不能成为这种人,他还要为他的至亲报仇,身上的看不见的血泪枷锁禁锢着他的灵魂。
他遇到太多不公平的事情了,稍微被偏爱都会觉得:唉,也许这才是真的人生吧。
之前他从来不会觉得被人偏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只会觉得这是一种可耻的谄媚行为。
如今他被人偏爱,才觉得这是他甘之如饴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