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泰也不含糊,他准备一上来就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正黄旗的骑兵开始奔驰,马蹄声越来越响,整个大地都在铁蹄踏击下震动,让明军这边有些紧张,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喘着粗气,但神情还算正常。
大约清军进入到二百步的时候,二十门弗朗基手推车小炮开始用仰射的方式发出怒吼,明军阵型上一片白烟,大伙被刺鼻的烟雾刺激得鼻子发酸,但是谁都没在意这些,毕竟眼下的形势太紧张了。
二十发炮弹形成的威力覆盖在战场上,很多清兵连人带马被击中,瞬时骨肉分离。
马的嘶鸣声和人的惨叫声传进谭泰的耳朵里,他没想到明军在盾牌后面还有炮,那一定是一些小型炮,但是已经足以给骑兵造成威胁了。
此时命令军队停止进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希望骑兵踏破对方的防线,上去和明军肉搏。
打完第一弹的佛朗基已经开始换子铳,士兵们手脚麻利,他们必须在清军到达一百米的距离前打出第二炮。
清军离得近了,他们已经行至一百五十米内。
“轰轰轰。”第二轮炮击开始,这次清军死伤的人数更多了。
这时,罗虎命令两翼的骑兵各抽出一百人开始出击,双方相向而行,距离五十米的时候,罗虎这边的骑兵举起马铳进行射击。
清兵两边的骑兵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他们为了加大冲击力,已经把速度提了上去,但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一颗颗的子弹。
中枪的清兵有些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土地上又掀起了一片片黑泥。
罗虎的骑兵很奇怪,他们打完一枪后立即掉头折返,回到了骑兵阵中,其他没有出击的骑兵则竖起了长枪,时刻等待长官的下一个命令。
清军迫近到了一百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们每人棉甲上都钉着粗大的铜钉,将领的胸前,还有蹭亮的护心镜。他们个个身材粗壮,稳稳地驾驭着战马,满脸的恐怖之气,身下的马匹不住打着响鼻,口鼻中喷着浓浓的白气。
罗虎拿出千里镜,看到清兵身上鼓鼓的,像膨胀的面包一样,就知道这些家伙是披了双层重甲,外层镶铁棉甲,内层精良的锁子甲。他们手持铁制长柄朴刀、虎牙刀或是马刀,一股杀气腾腾的样子。这些人中还有头盔上扎黑缨者,身后高高的背旗,这些就是建奴兵中的拨什库,他身上最鼓,大概穿了三层重甲,胸前一个明亮的护心镜。
清兵慢慢逼来,虽没有像明军一样喊出口号,但那股沉重的压力,还是让罗虎感受到了他们的强悍。
“来吧,让你们瞧瞧碎发枪的厉害。”
进入到燧发枪射程后,罗虎准备让对方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
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
就是现在。
罗虎大喝一声:“开火!”
顺间,一排排的火铳声响起,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清兵身上的甲片被弹丸破开,伴随一股股血花冒出,踉跄着被一个个打翻在地。
“放。”
“放。”
“放。”
根本来不及多想,第一排火铳兵退下后,第二排又接着上前,第二排退下第三排再上,郝有义手下的火铳兵根本不需要瞄准,一排子弹过去总能使很多清兵顷刻间丧命。罗虎这边的燧发枪好像没有间断一样,从七十步到四十步这段距离,只剩下人仰马翻后的人尸和马尸。
“放,”
“放。”
“放。”
大股的硝烟喷射而出,冲上来的清兵尖叫着被打翻在地。弹丸破开他们皮肉,急速地在他们体内翻滚着,把内脏搅得稀烂。
那些没有立刻死去的清兵更是遭罪,他们以极为痛苦的方式在地上嚎叫,有的是翻滚着,来回折腾了很久才没了动静。
“哎呦……”一个清兵小腹中弹,弹丸撕开了他的皮肉,肠子被腹腔的压力挤了出来,他还想把肠子按回去,但只能弄得满手是血。
清兵不可能只被动挨打,他们的后排狂叫着射出箭羽,但是罗虎这边有大盾保护,后排的火枪手还有八瓣帽铁尖盔,清军的箭羽很难给明军造成杀伤。
罗虎这边三百火铳兵一共打了两轮,除去没有击发成功的,也有五百多颗子弹射了出去。
经过这些子弹的倾泻,清军最前排的冲锋队伍已经损失殆尽,就算是勉强能近身到盾兵十几米处的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零零星星,发挥了八旗兵最后的余勇,一头撞死在了突出的长枪上。这种死法很滑稽,很可笑,也很无奈,因为即使不这样,他们也无法调转马头往回跑了,因为明军那根本不间断的火铳声也会很快要了他们的小命。
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寒凉了,一阵大风吹来,将弥漫在队伍中的白色硝烟吹走,远处是一股股的血腥味,罗虎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看到清军冲锋的阵型已经被打乱,是时候该让明军的两翼骑兵发挥作用了。
“骑兵准备。”罗虎开始下达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