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很凉,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明显是又窄又短。不过罗虎还是被坏中的尤物温暖着,滑腻的肌肤和温柔的藕臂,让他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什么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没有什么能比一个女人的身体更能抚慰一个男人的灵魂。几次纠葛之后,罗虎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这个女人,只有她才能让他感觉到生命的美好。只有她的陪伴才能让他摒弃浮躁,不再埋怨命运的不公。
爱一个人很简单,就是一种不可言明的吸引。
罗虎是半梦半醒,前半夜享受着男女间的欢乐,后半夜本该好好睡觉,但就是怎么都睡不沉。
心中感谢费珍娥把第一次留到了现在,她第一个爱过的人不是他,但是他是她丈夫,也是她的男人。这样的时刻虽然来的有些晚,但总归没有错过,也是直到这时,罗虎才发觉自己还是喜欢眼前这个女子,只有她才会让自己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费珍娥这人也有意思,她枕在罗虎的胳膊上,不时用手心抚摸罗虎壮硕的胸膛,或许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有种真实感。
“睡不着吗?”罗虎对摩挲自己的费珍娥道。
费珍娥摇摇头,只是笑,也不知要表达什么。
“知道吗,离开济南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当时就在想,我还年轻,世间的事还有很多事让我留恋,如果只固守从前,那真是枉来人世一遭了。”
罗虎笑道:“你终于开窍了,不去为某个人寻死便好。”
费珍娥没做声,她已经看开很多,特别是到了南京之后,那些江南士人的奢靡生活让她感触良多,相比之下,北地有太多的百姓挣扎在死亡线上。大明的亡不是某个人的原因,也不能完全怪在起义军身上。而且正像她刚才说的,她还年轻,总是抱着殉节的念头干嘛。
“哎……知道第一次见你,我是什么感觉吗?”
“哦……这个我还真想知道……”
罗虎来了兴致,听费珍娥娓娓道来。
大婚那日,费珍娥穿上凤冠霞帔,百褶裙,红缎弓底凤鞋,美得不可方物。上轿后。一个女仆用红线将轿门稀稀地缝了几针,于是花轿在鼓乐与鞭炮声中起轿。花轿在热闹的鼓乐声、震耳的鞭炮声、欢快的人声中来到有一对石狮子的潼关伯府。两个妇女立刻走来,从两边将轿门的红线扯断,掀开轿门,将新娘扶出。
拜过天地,费珍娥在女仆的搀扶下进入堂屋,立刻就有两三个准备好的妇女向她的红缎头巾上抛撒麸子和红枣,意思是祝她有福和早生贵子。她没有在堂屋停留,被搀扶着向前走,进入洞房。接着罗虎走来,揭掉她的红缎头巾,又按照古老礼俗,一双新人行了合卺之礼。
合卺礼是一种古礼,起于上古。本用葫芦一剖为二,以之盛酒,夫妇共饮,表示从此成为一体,名为“合卺”。
“也就是在喝合卺酒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忍。”费珍娥道。
“不忍,你当时就有了恻隐之心,莫非被为夫的英俊潇洒给征服了。”罗虎继续调侃着。
“或许吧。”费珍娥缩在罗虎怀里,回想着当时的情境,其实那刻,他是第一次觉得罗虎不是坏人。
“我当时看你英气逼人,一身正气的样子,觉得你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哈哈,好吧,不管之前,只讲往后,珍娥,以后你都不准离开我,我们分分合合好几回,今天我知道,只有你能填满我的心房。”
这是一段真情告白,是罗虎放下所有的自尊,放下所有纠葛后,说出的掏心窝子的话。
“讲得这般好听,那雪竹妹妹呢,你可是在你兄弟面前承诺过的,要娶她为妻。”
“不错,但你也是我的妻子,大不了就平妻。”
费珍娥恢复了刚才的温柔,伏在罗虎胸前,道:“只要以后你对我好就行了。”
费珍娥并不吃李雪竹的醋,之前自己在罗虎家门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正是这个小妹妹帮助了她。她知道,对于罗虎而言,她们两个女人同样重要,用任何一个取代另一个都不是明智之举。
“东虏这般厉害,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费珍娥问道。
“淮安、扬州守不住,南京也同样守不住,东虏的大炮太厉害。而且现在,在长江上的阿济格也正在操练水军,准备顺水而东,与多铎一起合围南京。”
“所以,我想带皇上一起南下,去福建或者广东云南,在那里另辟一片天地。那些地方炎热多雨,满兵大多不适应,只要能站住脚跟,就有一定有卷土重来之日。”
费珍娥点点头,罗虎继续说道:“如今苍生有难,我们不应只把志向放在维护朱家王权上,如果东虏一旦打过长江,江南百姓将生灵涂炭,苍生有难,我应护佑神州,而不是只给朱家去当忠臣。”时至今日费珍娥终于理解了罗虎,他的眼界更广,志向更高,这些都是她之前没能想到的,她因为有这样的男人而满足。
次日,罗虎感觉自己神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