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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老掌柜报歉的说道:“公子莫怪,因家里出了点事,我这老婆子这段时间心情不好。”
张宁客气的回应,没关系。
此时老山羊和张铁匠也牵着马进来了。
老掌柜将几人请进了后院的堂屋。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还请老先生如实告之。”
老掌柜给张宁三个倒了茶水,开始讲这事的原委。
原来,三日前老掌柜接到都护府衙门的通知,如果遇到有女真人拿着药方来买药,要想办法把人留下,私下报告街道司的里胥。
所以老掌柜见张宁的方子跟官府给的一样,又见马的狨坐、画鞍、缨饰具有明显的女真人的特点,而三人的马都挂着兵器。
所以拿不准他们是假扮汉人的女真人,又或者与女真人有什么关系。
经张宁这一解释,他明白了,原来是跟女真人做生意呀。
而张宁也顺势承认这方子是兄长生病后,从女真人那得来的。
既然是汉人生了病,那还是要治的。
老掌柜告诉张宁,买不到常山和槟榔也正常,并非药铺诓他们,是官府的人把常山和槟榔全部给收走了。
张宁一算,三天前,那不就是二胡和唢呐被截的第二天吗?
明白了。
怪不得他们无论去哪家药铺,掌柜或者伙计都借口把他们留下,一来是真没有,另一方面是去报官呀。
常山是这截疟药方最关键的一味药,而槟榔入药则具有杀虫,破积的功效,虽说这两味药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药材,关键的是这两味药北方根本不产,需要从南边进货。
所以,买药的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药,所以走不了。
张宁顺便问了一句,是否真有女真人来买药,老掌柜摇头说没有见到。
也是,恐怕阿骨打早被人报官,抓走了。
街面的几家大药铺,随后哪一家,一个借口就把人留住了,阿骨打他们急于买药,应该没这个警惕心。
有了头绪,张宁继续问道:
“老先生,可否有那截疟的药方?”
“有。”
老掌柜从袖口取出药方,递给了张宁:“这个,是里胥给我的。”
张宁一看药方的成分和药剂果真跟自己的一样。
没错了。
这应该是照着自己的药方手抄的一份。
张宁起身,向老掌柜行了个礼:“多谢掌柜的如实相告,只是我这药恐怕买不成了。”
随后张宁叹了一口气。
“你等等。”
只见老掌柜起身离开,走进了院内的厢房,拿了两袋子中药回来。
老掌柜的一打开,里面竟然是常山和槟榔。
“大家都是汉人,你们走南闯北的不容易,打摆子也是要人命的,这里的常山和槟榔你拿去。”
张宁面露欢喜之色,和老山羊相视而笑:
“老先生,你这还有常山和槟榔?”
“哎,他们只收了我前面铺子里的,谁家还不备些存货呀。我这铺子小,所以官府也就盯得没这么紧。”
张宁又拿出十两银子,给了老掌柜:“这些银子都给你,你这些常山和槟榔就当我买下了。”
“使不得,这些常山和槟榔顶多二两银子。”
张宁笑着道:“拿着吧。”
老掌柜迟疑着,最后他叹了口气:“唉,人穷志短呀。”随后伸手接下了银子。
问的也差不多了,关键的两味药也拿到手了,张宁正要准备起身告辞。
这时老婆子进来叫老掌柜:“老头子,有人来看诊。”
张宁正好起身跟老掌柜告辞。
“小老儿去送送公子。”
老掌柜很是客气,准备送张宁。
并随手将张宁给的两锭银子给了老婆子。
“老先生留步,您还有病人,我们自己走就是了。”
说着话,张宁已经开始牵马了。
却听到老婆子在后面激动的自言自语道:“有银子了,有银子了,我家二娃有救了。”
张宁听到这,不由的停下了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