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鱼有些难以置信,道:“什么?你是说这樊笼阵法是你布置?”
“不错,正是我布下的樊笼。”那老人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身体似是已到了某种极限,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显得分外艰难。
叶红鱼神色有些激动,问道:“樊笼神阵一直都是我西陵密传,绝不可能是一般人所能接触,你到底是谁?”
“原来小姑娘你是神殿中人啊!”那老人微微一愣神色有些恍惚,旋即他的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玄妙光影,整个人看起来比先前显得更为温和,以看晚辈的目光看向叶昊、莫山山和宁缺几人问道:“那这几位小友你们又都是谁?”
随着他的这句话问出,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这整片地面的白骨之上一道极为孱弱又极为高渺的念力波动亦是轰然扩散了开来。
说其孱弱,只因为那道念力的量实在是已少到了可怜的地步,说其高渺,只因为那道念力之中所展露的境界竟是早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五境的范畴。
而极为恐怖的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股宁静祥和的氛围已在这满地白骨之中悄然而生,老人的善意也弥散到了整片空间之中,却是没有一个人有所察觉。
“我和她一样都是神殿中人。”叶昊指了指叶红鱼这样说道,他的眼中似是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又指了指宁缺和莫山山道:“至于他们一个是书院夫子的小徒弟,一个则是大河国王书圣的关门弟子。”
他说完这些,那老人就轻声感慨道:“原来你们都是故人之后,我于洞中枯坐不知岁月,夫子竟是又收徒弟了,就连小王都已经有传人了。”
他的这感慨声中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至极的力量,传入叶昊四人的耳中直接让他们全都是神色产生那么一瞬恍惚,然后竟是都慢慢地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戒备,叶红鱼收起了道剑,宁缺也放下了指着老人的铁弓。
那老人眼见着这一切发生嘴角微微上扬,漆黑如墨的眼眸最深处立时显露出了一道极为狰狞的兽影,此时正贪婪地像是看到了什么美食一般。
只是老人的身体仅剩下了皮包骨头,再加上他掩饰得极好,叶昊等人的状态也有些奇怪,竟是似乎丝毫没看出来他的这些变化。
而之所以说是似乎,只因为这里面有一个人的状态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那个人就是叶昊,他在陷入恍惚之前眼里那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
“前辈认识我师傅?”莫山山有些惊讶于这老人的身份,毕竟敢称呼自己师傅为小王的显然是比自己的师傅辈分还要高的。
那老人温和地点了了点头,道:“当然认识,小王当年可是还曾于我座前听讲过。”
叶红鱼此时似乎已有了某种猜测,只是越发地难以置信,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老人闻言没有说话,只把一双枯瘦到白骨都露出来了的手抬了起来,十指相合微微张开结了一个手印。
这手印结成的那一瞬间,一股极为强悍却无丝毫杀伤力的气息就向着四面八方透发了出来,隐隐间四人竟是看到了一朵白莲花从老人的十指间凭空盛开了起来。
莫山山见到这一幕震惊难掩,似是想起了自己老师多年前曾讲过的一段趣闻,下意识说道:“西方有莲翩然生于世间,自生三十二瓣,瓣瓣不同,各位世界。你是莲生大师?!”
叶红鱼亦是神色大变,惊呼出声道:“你是前一代裁决神座!?”
宁缺则是有些惘然,他虽然不知道莫山山所说的莲生大师和叶红鱼所说的裁决神座是怎么回事,但是也能明白这肯定和老人结出的那个手印有很大关系。
场中唯一一个没有太过惊讶的人则是要数叶昊了,他只是眼神微异却没说什么。
那老人散去手中莲花手印,抬头望向头顶不存在的天空,沉吟少于才道:“我这一辈子有很多个身份,我年轻时拜入佛宗,十八岁于烂柯寺悟道,后又入悬空寺修行成一代讲经大士,西陵掌教亲邀我至桃山我请辞三次未果终成一代裁决,及至最后掌教密授我机意潜入魔宗卧底,我又坐到了魔宗长老的位置上,你们说我是佛还是道亦或者是魔?”
叶红鱼断然道:“莲生大师您慈悲为怀济世渡民,潜入魔宗也是为了更好地除魔卫道,又怎能与魔宗妖孽混为一谈!”
莲生对她的话不知可否,笑道:“我曾与你一般身陷入这些虚妄的身份中,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我还是我,和佛宗无关,和昊天道门无关,和魔宗也无关,我只能是我自己,我是莲生三十二。”
“那莲生大师,不知你召唤我等来此处有何目的呢?”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叶昊突然闻言突然这样问道。
莲生微微带着些诧异地凝视了一眼叶昊,待发现叶昊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恍惚与挣扎之色时这才露出了了然之意,也因此他的神情不由地越发温和了些,随后他的脸颊就陡然下陷了数分,然后双唇极富规律地发出一阵轻微鼓动,说道:“我这一生历经坎坷,早已经学贯了佛道魔三宗妙意,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