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将长剑插入鞘,放在自己腿上,随后不解的说道:“你不想学剑是想学琴,但是却对剑更感兴趣,我……想不太明白。”
“很难理解吗?”云浅看着他:“我以为,你会明白的。”
“什么?”徐长安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云浅对这把剑更感兴趣的理由。
云浅端坐在徐长安的面前,看着他腿上的精钢长剑,平静的说道:“出了岛后,你抱着它一起睡觉的时间,比抱着我还要久。”
就好像如今,她不过起了个身,那膝枕的位置就被剑给抢了。
徐长安:“……”
直接愣住。
“还有问题吗?”云浅道。
“没有了。”徐长安弯下腰,给姑娘行了一礼:“将小姐一个人留在北桑城是我的错,对不起。”
云浅见状,嘴角勾起了一些,还了他一礼后指着徐长安腿上的长剑,说道:“与我说说剑的事情,我想听。”
“呃……我想想。”徐长安被云浅噎了后,解释道:“剑的各部位包括有剑身、剑尖、剑锋、剑末、剑脊、剑刃、剑格、剑柄、剑鞘和穗。”
他在剑身上面微微点了点。
“嗯。”云浅点头,听的很认真。
徐长安无话可说。
说琴的时候,他尽量说的有趣,结果云浅只想要睡觉。
说剑,他只是简单介绍,姑娘反而听的津津有味。
“剑的招式是以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等为主,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书言「剑似飞凤」。”徐长安语气毫无波动的棒读。
“剑似飞凤?”云浅眨了眨眼,脑海中浮现出一只扁毛畜生,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还没说完呢。”徐长安眼睛眯起:“我再说一种其他的招式,小姐猜猜是什么。”
“是琴。”
“我还没说呢。”
“不是要说琴吗?”
对上了云浅那澄明的眸子,徐长安心道他的心思……难道就这般的明显吗?
徐长安呼吸断了半晌,这才自顾自的说道:“托、擘、抹、挑、勾、剔、打、拨刺、撮、滚拂,七弦琴的手法和使剑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嗯,果然是琴。”云浅给了徐长安一个继续的眼神。
“算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徐长安叹息:“总之下山别被花月楼里的姑娘影响了对七弦的看法就好。”
“我不太明白,不过……你看着点我就是了。”云浅认真说道。
“小姐,你这么听我的话,我就觉得更对不起你了。”徐长安只觉得试图给姑娘洗脑的自己愈发不是人。
“对不起我?”
云浅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云彩,摇摇头:“与剑睡觉那是以前,现在我与你同榻的时间比它要长。”
“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徐长安低下头看着精钢长剑。
他刻意的让云浅对琴感兴趣,而且是用了“为了你好”的理由安排姑娘以后的人生……这本是他最讨厌的事情。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因为他真是为了她好,七弦作为修仙入门对于云浅而言就是最合适的。
不过好在云姑娘没有主见,所以自己安排了她以后的修行,愧疚感也没有那么强烈。
“算了,小姐难得说喜欢一个东西。”徐长安站起身,提着手中的精钢长剑。
只听一声剑吟。
银光掠过了姑娘的面容,晃的她闭上眼睛。
徐长安抽剑出鞘。
“你还没有见过我使剑吧。”
她对剑感兴趣,自己就耍一下剑招给她解解闷。
“我见过。”云浅如实说道。
“梦里?”徐长安也不意外。
“……”云浅偏着头,没有回应。
偷看他这种事,她目前是不会说出口的。
“要看吗?”徐长安问。
“要看。”云浅点头。
“好……不过话先说在前面。”徐长安挽了一个剑花,底气稍显不足的说道:“我跟着先生学到的是蓄剑气、最为实用的剑法……剑舞这种东西只是看师姐们玩过几次,不太熟练。”
云浅表示知晓了,一双水润的眸子睁大了许多,再也不见一丝一毫困意。
夫君的剑舞。
这一定要好好记下来,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铮——”
徐长安曲指在剑身上一弹,一声宛若琴声的剑吟荡过庭院,微色水汽漾开来。
温梨说长剑在意不在形,可徐长安境界不够,根本就无法脱离李知白所传的死招,所以一招一式稳稳当当。
他这与其说是剑舞,不如说就是日常的练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