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迅速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之前那个男子是从仙门下来的徐公子,那他买胭脂给的妻子岂不是那位云姑娘?
自己的胭脂会拿给云姑娘用吗?
她在披罗居里做工,整日被披罗居那群云浅的迷妹熏陶,对于云浅的好感早就突破数个档次了,只是她不会做衣裳,平日里姑娘们的话题她只能在一旁附和。
如今,自己也有佐酒的谈资了。
可惜,想到这里,麻花辫少女那一颗才要悸动的少女心还没有扬起,就已经被狠狠的按进了水里。
因为祝平娘和陆姑娘已经结束了对话,同时转头看着她。
麻花辫少女此时如坠冰窟,因为她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祝姐姐和陆管事之前在对着徐公子……撒娇?
柳姐姐知道这件事吗?
要知道,祝平娘对于她们来说,可是娘亲一样的存在。
不仅如此,祝平娘还往徐长安的包裹里强行塞红荷,还说晚上要去做客……
麻花辫少女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她浑身冰凉,咽了口唾沫。
“……”陆姑娘和祝平娘依旧看着她,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
“……”
麻花辫少女看着徐长安离去的方向,第一次这样想要躲在一个男人的身后。
因为,她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方才……
陆管事都说了什么?
那个……严厉冷漠的管事居然也和柳姐姐一样,喜欢徐公子?
然后。
祝姐姐也喜欢?!
“姐姐,姑娘……”麻花辫少女哆嗦着,双手捂住耳朵:“妾身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不会要被灭口了吧。
她可是听说,一些不听话的姑娘哪怕赎了身,可后来惹了麻烦还是会被陆姑娘抓回花月楼的。
“姐姐,您吓到她了。”陆姑娘看着瑟瑟发抖的少女,无奈。
“胡说,分明是你吓到她的。”祝平娘啧了一声,说道:“好了,别吓着小孩子,咱们走吧。”
麻花辫少女到底不是从小就在花月楼长大的,加上没待几年就被柳青萝给赎出去了。对于花月楼的认知……还不那么清晰。
“走?”陆姑娘却摇头,她眨眼:“祝姐姐,您没有什么话要与妮子说吗?”
“我能有什么话要说。”祝平娘哼了一声。
“我以为,您一开始是不知公子要来这儿的,那您说……北桑城有这么多好的茶馆,您挑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儿与我喝茶,是图的什么。”陆姑娘笑着。
因为什么?
以祝平娘和她的身份,会来这种偏僻的地方?
因为这茶馆距离麻花辫姑娘的店铺近,一会儿可以瞧见她从这里去披罗居干活,然后可以装一波偶遇呗。
还能因为什么?
“祝姐姐,您那些小心思,可瞒不过我。”陆姑娘勾着唇角:“当然,也是您没有想瞒我。”
“这一点,你比秦丫头机灵多了。”祝平娘看了一眼仍然害怕,但是偷偷打量着她的麻花辫少女,小声对陆姑娘说道:“我才在长安面前丢了面子,现在没有什么威严,你去与她说吧,我就先走了……在街角等你。”
“祝姐姐,您不地道,您失了威严,我不也一样,您是不是忘了自己在公子面前怎么说我的了?”
“那不一样,你在她们心里积怨,咳……积怒许久了,你去。”祝平娘说完,完全不给陆姑娘反驳的机会,顺手拿起胭脂铺子的小盒胭脂,然后就这么离开。
陆姑娘:“……”
叹息。
“走之前,还要顺点丫头的胭脂走是吧……真是的,这孩子自己做工,本来就没有多少胭脂能卖,真是不知心疼人。”陆姑娘看向面前对着她颤颤巍巍的麻花辫少女,皱眉。
“胭脂……不对,你赎身了,便不好再唤你的花名了。”陆姑娘点点头,问道:“妮子,你入楼前,姓什么来着。”
“回……回姑娘。”麻花辫少女仿佛回到了刚从万枝楼被买进花月楼的那天,颤巍巍的说道:“妾、妾本家姓吕。”
“吕?上、下、各自一张口,难怪嘴上不饶人。”
麻花辫少女没有敢出声。
实在是,这位陆管事在北桑城的权利大的离谱。
“吕丫头。”陆姑娘忽然开口。
“在。”麻花辫少女立刻应声。
“前些时日,惹了麻烦了?”陆姑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
”麻花辫少女闻言,挺直的脊梁塌下了一些,她咬着唇,知道陆姑娘在说什么。
便是因为她赎了身,以为得了自由,于是没有对着那想要将她买回家做妾室的男人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