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平日里古朴的装扮和宅女的性子,怎么想在妆容一道上都比不上八面玲珑的祝前辈。
可就算徐长安心里认为祝平娘更厉害,也绝不能落了自家先生的面子。
“咳咳。”徐长安清了清嗓子,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没有和之前一样发现祝平娘的气息,便压低了声音在云浅的耳边说道。
“小姐。”
“嗯?”
“你别看先生和祝前辈如今是这样的差距,可是……以往她们不是这样的。”徐长安想着李知白给他看的画。
以往的祝桐君清冷不似人间女子,面上从不做多余点缀。
反倒是李知白少时就是大家闺秀,一直记得点妆的事情。
所以不好说谁比较强。
徐长安本来是想这样的说的,但是他的话还没有开口就被云浅给噎了回去。
“以往?是说过去的事情?”云浅摇摇头,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平静的说道:“过去的事情,不重要。”
“欸?”徐长安本能觉得云浅的认真不大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于是稍稍一怔。
云浅合上胭脂盒。
若是在此时,她见到了以往的夫君,该是怎么样的场景?
她看过了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很少有事情能让她恼怒。
无论过往的男子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哪怕只是梦境,可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的事情,云姑娘会恼怒,然后生气的她不知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
第一件事,也许是在那以前的男人】尚未接近、尚未看见自己的时候,就将他彻底抹杀。
这是无情吗?
不是。
因为如今她是名叫云浅】的姑娘,是专属于徐长安】的妻子,而不是属于任何过去的人。
只有夫君入世的时代才能勾起她的兴趣。
所以,过去在云姑娘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
只有当云浅死了,当云浅这个名字失去了意义,这些过去对于回归了主体的云姑娘而言,才可以算得上的是宝物。
回身看向徐长安,云浅抿着上了胭脂的唇。
以往的她、以往的夫君是什么样子都不重要,她只看重此时、只看重当下。
“过去的事情,不重要。”云浅重复了一遍,平静的问道:“如今,李姑娘和祝姑娘谁在点妆上厉害一些?”
“小姐,你问我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懂这些。”徐长安避开云浅的视线,实话实说。
就算他本能觉得青楼的祝平娘更厉害,但是李知白和祝平娘在他眼里也是一个级别的——指比不上云姑娘。
所以,他不知晓谁切实更厉害。
“你不知晓,所以还是要我自己去看。”云浅摇摇头,心道这个问题,自家夫君果然给不出答案。
因为她在祝平娘和李知白之间都分不出高下来。
难道,她的想法是错的?
正妻不是李知白也不是祝平娘,而是另有其人?
石青君。
云浅忽然想起了这个在夜下和夫君幽会的女子,若有所思。
石青君目前和徐长安几乎没有交际,但是从身份的意义上,似乎只有这个姑娘可以彻底压服祝平娘和李知白,让两个人心服口服。
云浅突然转过身,盯着徐长安的腰。
因为,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小姐。”徐长安眼角抽了抽:“你看什么呢。”
“这个。”云浅指着徐长安的腰。
上面挂着两样饰品。
一个乘着是与她绾发的香囊,另一个……便是那石姑娘给的琉璃玉。
说起来,正是因为徐长安挂上了这个琉璃玉,才有这个绾发香囊的出现。
“玉?”徐长安有些紧张的说道:“我和小姐说过的,这是山上前辈给的信物,让我随身佩戴,可以加速修炼的进度。”
徐长安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是反正他如今修行的速度比起以往是一日千里,也就佩戴的习惯了。
“我知晓。”云浅点点头。
习惯的力量很大,对于她来说也是一样,比如她平日里在岛上有夫君的点心惯着,在夫君写的书看着,如今戒不掉了。
她是在想那位石姑娘。
此地是青州,她是青州之君。
石青君看似没有存在感,只是个路人。
可仔细去想,也许她才是从始至终都跟在徐长安身边的女子,毕竟……这块玉佩出自石青君之手,内里有着她一抹心元,而徐长安将这块玉佩随身携带,几乎不离身。
所以,其实石青君才是做大的那个?
就才此时,沉思的云浅觉得颈后一凉,身子打了个颤,便见到了徐长安带着几分恶作剧成功的轻笑。
“愣什么神呢。”徐长